“谁！”

阿瑞斯抬头，却发现自己周围除了那一群顶着光环的怂包之外，并没有一个人。

但他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也就是说，他看不见那个女人。

阿瑞斯的汗冒了出来——当他开始轻敌的时候，有一些东西已经超出了他的掌控。

甚至，哪怕他不轻敌，眼前的场景都不会比这好多少。

阿瑞斯萌生了退意，同人类一样，神也惧怕未知的东西——但只有通晓一切才能成为神，所以他们在外人看来都是无惧的。

阿瑞斯已经受够了，受够这些人无谓的挣扎，受够在她们身上发生的一个个奇迹了。

剑已经落下，果不其然的，羽毛与利刃向撞只持续了那么一会，虽然片片羽毛便成了满天碎屑，铺天盖地的金弥漫着，却已经是无法阻止剑的继续落下了。

“……”

蕾米尔看着这一幕，面色不惊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你还能拦我？”

心态已炸的阿瑞斯为自己立了个旗。

“我不能……”蕾米尔眼中透着金芒：“但我们能。”

骤然见空气飘动的金色颗粒落在地上，盖住了那无数具焦尸。

然后，无数的白的灵魂从尸体上站起来看向了阿瑞斯。

“神族既无慈悲，那我就来开导；冥界既无轮回，那我就来超度。”一向少言寡语的蕾米尔，面对那些仇恨的灵魂，威严而亲切。

蕾米尔，Remiel，便是等待复活之日的魂之王。

阿瑞斯为战争之神，为了战争而生，所以他的力量如此强大。

而蕾米尔呢？

既为守护冥界灵魂而存在，那么她的力量会随灵魂与肉体的分离而愈发强大。

“我们还有轮回吗？”

一个刚刚死了的，模样是个学生的灵魂这样怯懦的问。

“……”蕾米尔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

神族大乱，命运三女神已经不复存在，失去了串联前世今生的“命运”，他们唯一的结局就在天地间徘徊，最后消散在天地中，为产生新的灵魂提供原料。

“不……”

灵魂们理解能力很强，立刻就明白了蕾米尔的意思。

他们发出悲鸣，所有人都绝望了。

然后灵魂们都看向了阿瑞斯，他们明白始作俑者是谁。

“我们想报仇。”那灵魂说的很恳切，也很坚决。

既然要消泯于这个世界上，那么何不去完成自己最想完成的事情呢？

飘荡的灵魂没有归宿，飘荡的灵魂却有仇人。

所谓的天怨人怒无非就是如此。

“可能会失败。”

“那又如何呢？”灵魂们笑了：“我们已经是死路一条了，绕是结果失败，也不会亏，不是吗？”

可能，神族会血赚，但是，这些灵魂们，结对不亏。

“你们考虑好了吗？”

“请帮助我们完成那个愿望。”

灵魂点头。

蕾米尔也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