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文啊。别在这些细节上动脑子了,你改变不了这里,还是该干嘛干嘛吧。等他们出了检疫营,我们再去抓一批回来。顺便还得把检疫营扩大些,争取能容纳千人,那样我们两个月就能有上千人入账了。看到那边的小山坡了吧?我打算要把金河湾变成金河城,建造一座和别的地方完全不同的大城市,这里也有你的一份功劳。等城市建设好之后,我会把所有参加建造城市的人名都刻在城市中间最高的石碑上。其中也有你。等咱们死了,再过几百年,这座城市说不定还在,到时候学校的老师就会带着孩子们到石碑下面,然后对孩子们说:文南,文先生,他就是我们这座城市的奠基者之一,没有他们这些人,就没有我们的城市。”洪涛也不能整天打击文南,适当的时候还得鼓励鼓励他。他不喜欢钱财,这玩意在金河湾也没用,他也不喜欢那些波斯舞女,但他喜欢留名千古,这就是他的软肋。洪涛没别的本事,他专门会用不同的利益和不同的人交换,童叟无欺。
建造城市!这是个大问题,当然要通过董事会的允许,所以第二次去北边抢夺人口的行动,洪涛没参加。他就像一个传教士似的,整天游荡在金河湾的每座房屋之间,四处串门游说,向所有居民阐述他的构想,同时还有图纸和未来的效果图。而且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苦差,相反还很享受,每说服一家人,他就像攻陷一座城市似的,满脸比吃了蜜还高兴。
金河湾里的居民,绝大部分都是受了他恩惠的人,这么说一点儿都不过分,没有他就没有这些人现在的生活,包括那些从奴隶转变过来的居民。在他们眼中,洪涛就是皇帝,虽然他一直不承认,还弄了个董事会出来,但普通人谁和他去较那个真儿啊,大家只是朴素的认定,洪涛性格比较温和、凡事都和大家商量、和大家是一条心。但不管怎么温和、怎么不独断专行、怎么贴心,皇帝终归是皇帝,让一个皇帝挨家挨户的耍嘴皮子,大家心里很不忍。所以尽管有些人不乐意瞎折腾搬家,但还是一点不勉强的同意了洪涛的建议,建城市!
洪涛干嘛没事儿撑的要建造城市呢?主要是人口一多,很多社会问题就衍生出来了,尤其是公共卫生方面。他是个有轻度洁癖的人,还是个现代人,很难忍受半夜出门,突然在路边踩到一滩大便、闻到一股子尿骚味儿的情况。哪怕是在船上,他都规定了一个位于船头的专用厕所,严禁蹲在船舷上就随便大小便。也不光是自己有洁癖的问题,传染病这个玩意一直都是洪涛的心病,原本的两条排水沟早就不够用了,而且污水直接排放到金河中去,即便是在下游,他照样觉得不太保险。为了自己和大家的安全和生活品质,就算再难、再累、再不要脸,他也得把这座城市建出来。
洪涛会规划城市吗?会个屁!但不会可以学嘛,百万人口的城市规划不出来,几千人口的城市还规划不出来?金河湾里有会盖房的北方汉人,他们大概能规划出一个村子来,再加上洪涛这个万金油,一座占地一平方公里的城区就算凑合出来了。什么五行八卦、天干地支的,他全不管,只是让那些泥瓦匠帮他测绘出来一个地势高低,然后就齐了!
“真丑!毫无章法可言!我们就住在这个棋盘里?”除了慈禧之外,几乎每个见到洪涛这张设计图的人,都会从上述三种表达方式里选一种,对洪涛的审美观提出了质疑。
“你们懂个屁!哥们这叫有前瞻性的设计,如果弄成环路,以后堵死你们丫挺的!”洪涛对这些鄙视不以为然,他这个棋盘状的城市目前只有五纵五横十条马路,不过随着人口的增加,这座城市原则上可以无限扩张下去,画棋盘嘛,随便加呗。而且洪涛不打算让这座城市有太多居民,那样很难管理,这只是一个试点,在建城的同时收集必要的资料数据,以后就能用到别处了。他想在几个固定补给点都建上一座这样的城市,当然了,这只是理想,很难完全实现。
按照洪涛的规划,建城市先别急,先挖好下水道再说。用啥当下水道的管子?哪儿有管道啊,直接在地上开槽,就像北京最早建地铁一样,用石头垒吧。就学巴黎的摸样,下水道和地铁通道一样高大,先弄一个地下城再说。这座地下城的出口有两个,一南一北,南边的出口就是金河,北边五公里之外还有一条小河,更可爱的是那条小河的入海口偏北,距离金河口有十多公里远。那才是整座城市主要的废水排放口,洪涛特意给那条河起了一个特别俗的名字,银河!
和建造整座城市相比,地下建筑占了三分之二的工程量,不光要开挖土方,还得上山炸石头垒砌下水道,最终还得埋上、压实、平整好,才能在上面铺路。其实古代的工匠对工程质量还是很重视的,他们觉得费这么大力气弄一个建筑物,要是不用上几百年,就是败家子行为。虽然他们不太明白洪涛为什么这么重视城市的排水,但一听洪涛说以前他的国家就有城市因为下水道没建好,结果一大下雨城市里就成河了,也都觉得有些道理,所以还是很认真的投入了满山坡挖槽的工作中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