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海波号上来旗语,说……说前面是大宋朝的皇帝御驾亲征了……他问还打不打?”就在洪涛转着小眼睛琢磨该怎么办时,瞭望手又传下来消息,这次不是敌方船队的信息,而是己方舰队里的通信。那个小导航员一说起大宋皇帝来了,也有点含糊,如果没有洪涛在这里,让他当司令,说不定就指挥舰队掉头跑了。
“我艹!我艹!我踢死你!大宋皇帝喂过你一粒米啊!大宋皇帝教过你一个字儿啊!你是大宋的子民还是金河湾的孩子?旗语,让每位舰长明确告诉我,假如对面是大宋皇帝,他们敢不敢开炮!”本来就有点疑惑的洪涛听了导航员说话的腔调,突然爆了,转身揪着他的脖领子就是一个大背跨,摔在地上还不解恨,跟着又踹了两脚,冲着一甲扳水手和c帆手咆哮起来。他非常非常厌烦这种状况,自己累死累活经营了近十年,结果光是皇帝两个字儿就让自己身边的人心生惧意,深深地无力感很快就转变成愤怒。
“海波号说他不认识大宋皇帝……”
“洪鲵号说他也不认识大宋皇帝……”
“泉州号说他只认识主人,还有翁丫……”
很快,各舰的答复通过旗语了回来。慈悲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居然当着全舰队的人还在给翁丫捧臭脚,洪涛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子别结婚,结婚之后他就谁也不认识了,只认识他老婆,百分百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坑爹货。
“开始装填炮弹,左舷迎敌!旗舰不开炮,谁也不许开火。”听了各位舰长的回答,洪涛心里稍微好受点了,和这些跟着自己四处烧杀抢掠过的舰长相比,刚从学校里学出来的学员们还是嫩啊。他们有知识但是没胆量,还得经过血雨腥风的洗礼,才能真正成材。
两只舰队越来越近,对方显然并不是刚刚驶过来,而是已经等候多时了,几艘大船都没有升帆,现洪涛的舰队之后,才有几艘三桅沙船向这边驶来。怎么看怎么不像来打仗的,倒像是要在海上摆一个朝堂出来,让洪涛这支数量明显少很多的客队上前参拜。
“看到了吧,这种人就叫脑残!都不知道对方的来意,就敢如此放松,假如我们不怀好意,只需要加速冲击,他们的船队连升帆机动的时间都不够。那艘大楼船简直就是最好的标靶,所有炮弹全得招呼在它身上。记住啊,以后你要是当了舰长,千万别犯这种错误。在大海上,只有自己舰队的同伴和死人才是朋友,一切活着的东西都是敌人,除非他们已经死了或者正在死。”看到了南宋水师这个做派,洪涛放下望远镜,把那个刚被他摔了一跤还踹了两脚的导航员拉到身边,又给人家讲上了。
“校长,我爹说皇帝是天上的星星下凡,是神仙……还说您也是神仙。”这个导航员的脑子离慈悲差着十万八千里,智商够,但情商太低了。上了这么多年学,听过洪涛这么多节课,居然不清楚自己校长讨厌什么、喜欢什么。
“我让你神仙!我让你星星下凡!地理课你是怎么毕业的?这次回去我就去看你的考试卷子,上面只要有一点儿错误,你就t给我回去蹲班重读!”洪涛对刚才自己的粗暴行为有点内疚,本来是想安慰安慰这个小导航员,没想到他真是扶不上墙的烂泥,皇帝的问题还没解决,又开始玩神仙那套了。这两个东西都是自己深恶痛绝的,不揍一顿真是不符合自己的作风,按在地上接着打吧,不光要打,还有后患,这种笨蛋居然能从航海学校毕业,洪涛很愤怒!
“校……舰长,船上来的是文老师……”几分钟之后,洪涛又背着手站在艉楼上镇定自若了,那个小导航员捂着浑身的伤痛,还得完成份内的工作,有眼泪也不敢掉。在金河湾的舰队里有一条规则,就是在船上不许哭,不管你受了多大委屈,只要掉眼泪,立马就会被惩罚,不问青红皂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