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大帅,此船和前两年火烧登州的船很像,末将一家就在登州世代下海,他们给末将描述的船只就是这样的,桅杆非常非常高,风帆非常非常多。”史天泽身边立刻有一位副将在马上回答了阔出的问题。
“……登州水师都该死!此次回去,我要建议大汗多造大船!史万户,你抽时间帮我写一个造船的东西出来。不知道塔思那边怎么样了,有这些船在,拿下襄阳的难度又增加了啊!”阔出把手中的马鞭虚挥了一下,借此抒一下胸中的郁闷。虽然他不熟悉船只和水师作战,但只要不是傻子就能明白,汉江里多了这么五艘船,对进攻襄阳的蒙古军队来说,肯定是有害无益的。和蒙古军队自制的木筏相比,那些船简直就是高山,很难逾越,需要搭上无数条士兵的生命才有可能。
“大帅,也不是没有办法,只需要在军中招募熟悉水性之人,趁着夜色泅渡过去,把它们的船底凿穿即可。这些船只巨大是没错,也必将笨重,一旦停靠下来,轻易是无法移动的。末将军中就有不少士卒是海边长大的,包括末将在内,都愿往!”听到阔出言语中有了很浓重的忧愁,史天泽那位副将立刻站了出来献计,打算用孔沛的船队来为他自己谋一个好前程。蒙古人虽然凶残,但崇尚实力,谁有本事谁吃香的喝辣的。既然是当兵打仗,能立功的时候必须玩命往前冲,这也是蒙古军队作战勇猛的一个原因。
“好!你先回去准备,晚上本帅亲自为你们设宴,只要除掉这几艘大船,攻下襄阳后记你功,回营!”阔出听了副将的话,立刻转忧为喜。打仗嘛,就得这样,手下用命,将官指挥有方,那就是战无不克。
这边阔出等人在琢磨孔沛,孔沛、文南、罗有德此时站在海波号的艉楼上举着望远镜,也在琢磨北岸那些蒙古军队呢。船队刚一转过弯来,蒙古军队的营寨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现在是冬季枯水期,不用怕洪水什么的,所以蒙古军队的营寨就是沿着汉江北岸的高地修筑的,一眼望去绵延几里地都是,很吓人。
“孔兄,能否再来一次郢州战法,给蒙古人来个下马威?”罗有德在作战方面还不如文南懂行,至少文南跟着洪涛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场面,而他只是道听途说,听的再多也不如亲自感受一次明白。
“不可!先生说过,到了陌生水域,必先探索,不可贸然靠近岸边。我看还是先把粮草兵将运到襄阳城,见过制置使大人之后,再做定夺。”果然,洪涛不在的时候,文南马上把他自己当成了军事专家,摇头晃脑的做起了分析。还真别说,他的观点很合理,属于一步一个脚印的笨办法,我就不犯错,你能耐我何?
“转运使大人说的没错,我们不能冒险,先去襄阳!”孔沛和文南的想法差不多,他不是来立功的,他的任务只是护航,把货船安安全全的护送到目的地,再把它们带回去,就算百分百完成任务了。至于说郢州城那样的作战,只是事急从权,不属于护航舰队的工作,就算可以搂草打兔子顺手捞一把,也必须在百分百安全的前提下。
“先生,一定要小心赵范这个人!他的心眼极小,架子极大。咱们千里迢迢的给他送去粮草、军械、援兵,他连个面儿都没露,自始至终都是一名军械主簿在码头上负责交接。”说到襄阳城和驻守在这里的荆湖制置使赵范,孔沛是一肚子的牢s。像他这种稳重老成的性格,能明确表达对谁不满,这个人也就真的把他惹急了。
“哎,老孔,没必要如此小气。不管怎么说,赵范是朝廷大员,虽然身处襄阳城中,但此时是战时,肯定事物繁忙,到不到码头亲自接见大家,并不能说明他的为人。”洪涛觉得孔沛所言有点个人情绪过多了,他设身处地的想了一想,假如自己坐镇襄阳,面对蒙古大军,恐怕也不会时时刻刻能想着去码头上接见一支运粮船队,毕竟赵范不清楚孔沛战舰的威力,还有更多的大事情需要他去筹划。只能说赵范这个人情商不太高,不太会安抚人心,孔沛的指责过了。
“先生是以君子之腹度小人之心了……赵范当时就在城楼上站着,在把粮草、军械都卸下之后,他给出的命令是所有船员不得入城,编入沿江船队,归他的一个副将指挥。”孔沛听了洪涛的宽心丸,苦笑了一下,又把后面生的事情讲了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