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锚!升帆!谁敢嚼舌头,我把他绑在大炮上尝尝烤肉的滋味!”这时翁丫的脑袋突然又从甲板下面钻了出来,冲着甲板上还在交头接耳的水手大喊一声,然后甲板上瞬间就没人了。
卸完了弹药、装好了补给,三支舰队离开了荒岛锚地,金河号带着主力舰队在前,相隔五海里沿着海岸线向北方驶去。当金河号驶过长江口时,桅杆上升起了战斗旗,全体舰队都进入了备战状态,火炮全部开始装药、操帆手满员配置、除了船尾航行灯之外全船进行灯火管制。瞭望手也增加到了三名,每个人举着一个大号望远镜,各负责九十度角,不分昼夜的盯着海面上的动静,一场大海战一触即!
和金河帝国与大宋之间磕磕绊绊的盟约相比,蒙古帝国此时也不太平静。自打皇子阔出出征襄阳,结果重伤而回,损失了大将塔思和几千精兵之后,帝国南下的脚步就一天比一天艰难。原本一战即溃的南宋兵将好像突然打了强心针一样,越来越能打。可恨的就是那些在江河里跑来跑去的大帆船,它们用不及平时十分之一的时间,就能毫不费力的把兵源、粮草调来调去。而蒙古骑兵就算再快,也赶不上船运来的迅速。
更可气的是这些船还有强大的武装,别说去劫掠它们,它们能老老实实的通过就是万幸了。赶上有在江河边上扎营、路过的蒙古军队,那些船必定会一顿炮弹打过来,打不死人也吓死人,搞得蒙古军队都不太敢往河边凑了。这种只能自己打别人、别人无法还手的滋味以前都是由蒙古帝国的敌人去尝,现在轮到自己尝了,真尼玛不是滋味儿!
这样一来,凡是靠近大江大河的地区就都成了南宋军队的主场,不管蒙古军队采用何种办法、计策,最终也弥补不了这些船只造成的不便。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权、又不能大规模进行骑兵迂回作战,就连窝阔台汗本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继续南侵。
不过骄傲的蒙古贵族是不会甘心失败的,别说失败了,受挫都不成!从当初马背上的百十人展到现在纵横几千里的帝国,蒙古人靠的是什么?不是威名在外的蒙古骑射、也不是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惯,而是学习!相比那些固守成规的国家而言,蒙古人更善于学习。
在这几十年的南征北战中,正是靠着不断的学习、进步,蒙古帝国的军队从原来不怎么会攻城变成了现如今的攻城大师。无论是大宋的城池、金国的城池、斡(o)罗斯人的城池、大食人的城池,在蒙古帝**队面前都不存在坚不可摧的情况。
现在,又轮到蒙古人继续学习了,这次是学习如何造船、如何水战!虽然对于习惯了大草原和马背生活的蒙古士兵而言,去大海里作战转变太快了,但是窝阔台汗坚持认为,蒙古人无所不能,既然南人可以学会,那蒙古人一定能学会。再说了,蒙古帝国的士兵里也不都是蒙古人,甚至大多数都不是蒙古人。他们来自所有被蒙古帝国占领的土地,既有善于陆战的游牧民族,也有善于水战的临海国家士兵,大食人和投降的金国水师就是蒙古人最好的师傅。
对于这个问题,蒙古贵族之间也有不小的分歧。有一部分人坚持认为没必要去学习造船和水战,只要从西进的军队里调回来一些能征惯战的老兵,继续从陆地上就可以攻破南宋的防线。然后顺着西边一直打到大理国去,再从侧后方抄了南宋军队的后路。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造船和水战都是必须学的,就算南宋可以从陆地上征服,南边还有更多国家是隔着大海的,与其到时候现抓瞎,不如提前准备,这叫搂草打兔子捎带手。而且这些人对那种可以在大海上任意驰骋的海船非常羡慕,假如蒙古帝国也有一支这样的军队,不光草原、山脉、树林属于蒙古,未来的大海也是属于蒙古的!
最终让窝阔台汗下定决心学习造船和水战的不是蒙古贵族的意见,而是一本书,一本由一个叫洪涛和一个叫文南的人合写的书,书名叫做《海权论》。这本书是中书令耶律楚材推荐给窝阔台汗看的,这位辅佐过成吉思汗的契丹文人也是窝阔台汗的左膀右臂。蒙古人是个游牧民族,对于如何打仗有与生俱来的天赋,但对于如何治理国家却有这先天的不足。
耶律楚材这位前金国贵族正好是这方面的人才,他也确实没辜负两代大汗的期望,已经把淮河以北的蒙古占领区逐渐管理了起来,不仅划分了十路,任命了很多前金国官员对当地进行有效的管理,还建立了粗略的税收政策。废除了蒙古贵族把汉人抓来当奴隶的做法,鼓励这里的汉人重新返回家园安居乐业。从而极大的增加了帝国财政收入,也减少了各种潜在的危险。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