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舰长的阵亡不光让翁丫失去了往日的欢笑,金河号、包括整个舰队里都弥漫着一层沉重。 哦亲自打金河湾建立舰队以来,别说舰长了,就连下级军官也没在战斗中阵亡过,最惨的一次还要追溯到马六甲港被爪哇人偷袭,而且也不是在海战中阵亡的,是在陆地上被人偷袭了,也才死了不到十个水手。
但是这次战斗还没真正开打呢,光是头菜就让舰队里出现了这么多伤亡人数,还有一艘武装货船失去了战斗力,正孤零零的漂在海面上进行维修。现在大家才知道什么叫战争,真正的战争!不是点火开炮然后欢呼那么简单,国与国之间爆的冲突最终是要用人命来填的。武器好、技术先进的一方,只是填进去的人数少一些而已,但绝对不可能轻描淡写的死几个人就完事儿。
洪涛可没功夫去挨个开导这些船员,他们不是怯战,只是还不太习惯战争的节奏,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这种心态只能用一次又一次的战斗来调整,说是没用的。现在皇家海军正在向真正的军队转变,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指挥好他们,尽可能的让他们远离死亡,是少死、不是不死。
“停船!他们跑不了这么远,我们上当了!”洪涛很快就又遇上了一个大麻烦,蒙古水师主力消失在了黑乎乎的海面上,皇家海军一直向西追了一百五十多公里,依旧没现他们的踪影。
“姑父,他们会不会靠岸了?”翁丫这种脾气的人,属于过山车型的,上去的快,下来的更快。参加完高舰长的葬礼。呜呜哭了一会儿,不到一个小时,她又从舱里钻出来没事儿人一样了。
“这边的海岸线孔副部长带着舰队已经探索了好几年。不可能突然出现一个可以容纳这么多船只的港口,除非他们去密州。但他们的船跑不了这么快。”洪涛趴在舵台上,借着大副举着的防风灯,在海图上用圆规不停的测算,怎么算也得不出想要的答案。
“那他们会不会返航了?损失这么大,还有一半的路程没走,他们会不会取消这次南下的行动?”翁丫又提出一个可能性,听上去也有点道理。
“他们至少还有四百多艘战舰,而且我观察过那些拦截舰队的船只。上面并没有装载过多人员,也就是说这些船上的军队都挪到其它船上去了,蒙古人的登陆部队损失并不大。按照他们的性格和目前的局势,返航基本不太可能,除非这位主帅不要命了。”
“别瞎猜了,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改变了以前的航线……没错!这次我们遇到了一个好对手,我们在算计他,他同时也在算计咱们……再拿一盏灯来!”洪涛摇了摇头,他不相信蒙古水师的主帅会返航,如果他是这种畏畏尾的人。早就该返航,不用等到这时候。而且就算返航,也不应该瞒过自己的搜索队。看着海图上面那些横七竖八的航线线条。洪涛突然喊了一声,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只有一种可能,你们看,他们这次走了一条新航线,从这里直接斜插长江口!他们算计得很准确啊,在这个向西转向的时间段派更多的船只拖住我们,只要天色一暗下来,他们就掉头转向西南,这样我们就现不了他们的动作。要不是我们有海图可用,他们这一计就得逞了!”
当二副把灯拿来之后。洪涛全完想明白了。蒙古水师的第二批拦截舰队之所以会摆出一副赖皮赖脸挨揍的阵型,还增加了二十多艘船。完全不是巧合,而是蒙古主帅的金蝉脱壳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