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我利不利关我屁事!此后大宋的事情我就不再多插手了,没有了北边蒙古的威胁,大宋朝庭里立马就得打成热窑,我再插一杠子进来,那不是自找不痛快嘛。对了,你是怎么想起来弄这个义勇军的?这不想你的风格啊。如果说是慈禧干的,我倒觉得靠谱,但慈禧没这么大胆子背着我做这种事儿吧?说说看,是谁出的主意?”洪涛指挥着舰队连续征战了好几天,之前还没觉得累,可是现在一放松下来,浑身都不得劲儿,躺下就懒得动,干脆就躺在沙上和罗有德说话。对于大宋朝廷的态度他毫不在意,倒是对罗有德这支义勇军的来历很好奇。
“嗨!这次我也是鲁莽了,见到文南之后才知道我和慈禧都让那个文浩给耍了。原本我和慈禧都以为是你授意文浩,让他出面造声势的,谁承想是他自己的主意。早知道这样,我和他瞎搀和什么啊……”一提起义勇军的事儿,罗有德是一脑门子官司,他这次是玩了一辈子鹰,结果让小家雀啄了眼。
“……嘿嘿嘿……有点意思啊!文南还有这么一个天生当政客的弟弟,这一手玩得真是漂亮。这就叫阳谋,除非我在广州,否则谁也不能阻止他利用我的舰队当筹码,给他自己增加声望,你说老文身上怎么就没遗传点这些基因呢?”听完罗有德的叙述,洪涛很快就想明白了文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这种事在历史上也不是绝无仅有,而是非常普遍,并不是太高难度的政治手腕,唯一的难的就是眼光和胆量,这两个素质文浩看来是都具备了。
“陛下的意思是说这个文浩心怀鬼胎!可他是文南的表弟,是不是不太好处理啊?”罗有德经过洪涛一提醒。也想明白了文浩的所作所为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从小就长在官宦世家,虽然不热衷于政治权术,但并不是一点都不懂。只是反应略慢而已。
“处理啥?我干嘛用处理他?他又没给我添麻烦。我也不想当大宋的皇帝,这是大宋自己的家事。咱们管不着,让他折腾去呗。我会和慈禧说,让他暗中盯着文浩,只要他不打我们金河帝国的主意,爱怎么玩怎么玩,我到要看看他能蹦跶到什么程度。”洪涛没想到罗有德也开始张嘴处理人、闭嘴处理人了,这可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他和自己待久了,居然学会了自己这套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的哲学。瞧谁不太顺眼,就想从*上消灭谁。
“得……打起来了,我得上去看看去,我还没见过几百艘船在海上打架的场景呢。这玩意一辈子恐怕都见不到一次,陛下您不上去给我等讲解讲解?”谈话间,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炮声,而且越来越密集。罗有德立刻就窜了起来,要去甲板上观战,还想拉着洪涛一起去。
“你自己玩吧,我可没功夫陪你。也别去骚扰翁丫啊,她累了好几天了,还怀着身孕。”洪涛连眼皮都没抬。海战他已经看腻了,甚至打腻了,一眼都不想再去多看。一看到那些血肉横飞的场面,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陈琪鸿和那位高舰长,他们已经都炸成碎末了……
惨烈!罗有德第一次看到几百艘船几百艘船的大海战,也第一次见识了在这个年代大规模海战是如何进行的。当双方靠近之后,就没有任何阵型可言,大船和小船也没什么区别了,战术更是单调。基本上只有一招儿,就是接舷战。只要两艘船一靠近。立马就开始射箭、放炮,把远程武器全玩一遍。能打死多少人算多少,如果能把对方船只点着了那就更完美了。
然后就互相钩着对方的船,开始短兵相接了,和陆战没什么区别。有时候好几艘船会凑成一堆儿,你钩着我、我钩着他、他又钩着你,谁也别想单独离开。一艘船着了火,挨着的好几艘都一起着,这时候就比谁的船多、谁的士兵勇猛、谁的士气高昂了,因为无路可退。
南宋水师确实和孔沛讲的一样,比他们的陆军兄弟勇猛多了,至少没看见临阵退缩的,一对一互殴也不见得就落下风。在船只数量上,蒙古水师吃亏;在士兵人数上,还是蒙古水师少;在士气上,更别提了,从登州启航他们就没见过一件高兴事儿,每天都是挨揍,每天都是东躲西藏,根本就谈不上士气了。假如此时能选择逃跑,他们说不定会比南宋陆军逃得还快,都是人,没有谁天生就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