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记得陈嘉良还提出来希望政府能释放周立言,统调局已经调查过了,这个周立言和章疯子他们是一样的嘴炮,不过是心直口快而已,与叛乱没有关系。你给陈嘉良说一下,他的同窗估计过几天就会释放了,不必再去托人找门路了。”吴宸轩想起来似乎这个陈嘉良和那个后世文坛赫赫有名的匕投枪是同窗。
多年后,陈在晚年闲谈中,谈到同学间曾经有人把周立言放倒,痛打屁股的趣事。陈与周立言是校友。陈将军于清光绪29年(1903)入格致书院学习,1905年与族人陈*元海(数学家陈景润胞伯,后曾任江苏、福建邮区邮务长)同赴南京,其父当时在“南京舰”上服役,将其引荐给海军元老萨镇冰,由萨推荐,考入“江南水师学堂”,这是他投身海军之始。据祖父回忆,将军生前多次与他谈到在水师学堂就学期间,同学间常提到周立言之事。周立言入学时,开学典礼由校长蒋超主持,礼堂中央摆着孔子牌位,全体师生须行三跪九叩大礼,惟周立言坚持不跪不拜,典礼毕,校长即找周立言单独谈话,但未能说服他。不久,周立言就退学了。陈还谈到同学间流传一则趣闻,周立言在学期间,能言善辩,语言犀利,同学间很难有对手。有一次,数位同学辩论不赢,一怒之下,声言“君子动口也要动手”,几人一齐将周立言按倒在地,痛打屁股。周立言在地上哈哈大笑不止,事后周立言并没生气,反而请这些同学下馆子美餐一顿,也正是他这种豁达的性格让陈嘉良多年后还记得这位老友同窗。
“报告总座,秘书处送来的急件,请您签阅。”周仲辅敲门进来,他已经被提升为一等秘书,并且从国经科被调入总座秘书组,虽然仅仅是六位值班秘书之一,但是也足以让他接触到整个中国政治军事的核心机密。周仲辅已经意识到他和他的女友孟兆颖都已经被情调局的内卫特工监视起来了,不过他对这种保护性监视还是能接受的。其他涉及核心机密的人员也是全家都被监控保护着,而且这几年下来光是他们和家人碰到的各种间谍渗透事件就有几十起之多,而恶性绑架事件也有七八次,不过大多被情调局内卫特工提前侦查得知后直接抓捕或者击毙了。这些间谍有欧美列强国家的也有红俄展的中国农工党的成员,不过绝大多数都是被那帮小矬子指使的,不过他们非常悲催的是不管是黑龙会系统还是参谋本部的支那情报总局策划的行动都会最终被对方破坏。日本情报界对于济南府的这些机关起了个“黑洞”的绰号,每年都吞噬着大量日本情报人员的性命,当然换来的是支那情报总局局长川岛浪速和黑龙会北支那总大将的桥本两人的瑞士勒斯银行的账户上都已经有数千万日元之巨的巨额财富。
“日本外务省提出了第四轮中日谈判的邀请,这次谈判的地点是曼谷。”周仲辅把简报递给总座。
“小周,你觉得这次日本人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该怎么应对?”这位年轻人以后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外交家,现在或许可以让他适当的接触一下外交事务。吴宸轩其实并不满意陆征祥和顾维钧领衔的外交部,他们太过绅士的外交风格虽然给中国在国际外交界带来了良好的声誉,但是在利益最大化方面还做的很不够,或许让小周做一条鲶鱼会有点效果。
“总座,我认为日本方面肯定是察觉到我们的实质性扩军备战的行动,原敬内阁一向以压制藩阀势力为己任,估计是希望通过谈判来解除我们的外部威胁,从而进一步降低军部势力的重要性。不过日本在台湾问题上让步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原敬敢在台湾问题上大幅让步,他必将会被军部势力扣上卖国贼的帽子给天诛的,所以我觉得日本政府不过是想借着谈判来营造一个缓和的外部环境,为下一步裁军创造条件。我建议我们为了促成日本的民主化进程可以采取暧昧的态度,让原敬能放开手脚去削弱军部,这对我们收复台湾甚至和日本进行直接军事对抗都大有好处。”
“嗯,将欲取之,必先予之。周秘书这话很有道理,”楚肇东也赞叹道,他很看好这个浓眉大眼的小伙子,可惜名草有主,那个从事妇女权益保障法起草的孟兆颖也是个女中豪杰,自家的女儿虽然也很优秀,但是和孟兆颖比起来略显稚嫩,哎,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不错,小周建议的大体脉络是可取的,不过还要霸气一点,一定要申明台湾是我们国家不可分割的领土,绝不能让日本人在台湾民众中趁机树立祖国已经默认台湾归属日本的印象。这样吧,小周你以秘书处外务代表身份参与此次和谈,让顾维钧主持和谈,你以小组正式成员身份参加和谈小组,就不要担任职务了。”
“好的,总座。我会坚持原则,适度灵活,抱着学习观摩的态度,多看少说的。”周仲辅心里一激灵,刚刚自己的怀柔以骄敌的策略不错,但是如果让日本人在台湾民众中传播中国放弃台湾的言论,那自己可就罪无可恕了。多亏总座能高瞻远瞩,让自己没有铸下大错,不担任职务才是对自己的保护,毕竟秘书处外务代表身份本身就是个钦差的牌子,要是再有个副组长的职务,那不仅会被外交部的众人所嫉恨,而且也容易把自己的命运和这次谈判捆绑起来,谈判成功还则罢了,如果有个差池自己就算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