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信,或许吧。不过他们可不知道未来的世界,再说就算未来不也没法证明这些神佛精怪的虚无吗?”吴宸轩笑着开导长子,做一个君主,胸怀必须能有容人之量,不管什么事物都不能简单的贴个标签就一刀切,这些僧道神父虽然你未必信仰他们,但是也没有必要去讨伐他们,毕竟宗教的存在有他存在的必然性和合理性,如果没有其他信仰去自然的替代他们还是不要去搞什么批判的好。
经过二十年的大展,济南早就不是原来那个土里土气的北方省城了,在山东商会众多企业的带动下,济南已经成为一个开放活跃的经济大都市。济南各界人士,中外观光游客,趁着春光明媚,聚饮千佛山,商会的企业也放假一日,以尽游兴。这天,车水马龙,道路为之拥塞,为解决登山困难,还备有山桥滑竿,可登至山顶。登山缆车也在兴建中,估计明年就能投入使用了。
千佛山的山会也叫庙会(实际上是并没有庙,姑妄随俗称之)是在南圩子门外大片空地上,西边一直到山水沟。每年,进入夏历三月不久,就有从全省一些地方,甚至全国一些地方来的艺人会聚此地,有马戏团、杂技团、地方剧团、变戏法的、练武术的、说山东快书的、玩猴的、耍狗熊的等等等等,应有尽有。他们各圈地搭席棚围起来,留一出入口,卖门票收钱。规模大小不同,席棚也就有大有小,总数至少有几十座。在夜里有“夜深千帐庙会上的柿子灯”的气派,方圆几十里,颇有点动人的气势。再加上临时赶来的,卖米粉、炸丸子和豆腐脑等的担子,卖花生和糖果的摊子,这一切混合起来,形成了一种人声嘈杂、歌吹沸天的气势,仿佛能南摇千佛山,北震大明湖,声撼济南城了。
山会期间,通往上山的路上,人山人海,摩肩接踵,既有踏青游玩的青年男女,也有虔诚的信佛者去兴国禅寺晋香礼佛,更有的偕妻携儿全家出动。沿途卖山货杂品、香烛元宝和日用百货的摊位鳞次栉比;卖烧饼、包子、馄饨的饭棚,高声吆喝着招徕顾客;民间工艺品、吹糖人的、捏面人的、卖冰糖葫芦的、卖儿童玩具的……琳琅满目;唱戏的、说书的、拉洋片的、玩呜嘟嘟的,更使人流连忘返。逛千佛山庙会,成了济南人迎春踏春的一大乐事之一。
济南地势是南高北低,从城里到千佛山是步步上坡,过去庙会期间,许多“赶脚”的农民多在南圩子门外等待游客雇驴上山。讲好脚价后,游客上驴,脚夫一手牵着驴,一边吆喝着奔千佛山而去。也有年轻好胜的游客不用脚夫跟随,蹁腿上驴,一拍驴腚,小毛驴就朝山路走去。到了山根儿前,客人下驴,把缰绳往驴脖上一搭,毛驴会自动回到主人身边,准备再送下一位客人。
此时民风淳朴,从未生过丢驴的事情。那时山根下还有许多“山轿子”供那些达官贵人或妇孺老弱香客登山用。山轿子状似老式的靠背椅子,椅下穿两根木杠或粗竹竿,一前一后两名轿夫抬着。之所以称“轿”,是在座位顶上以细竹竿为架,顶上覆一白布棚以作遮阳之用。以往抬轿人多为附近村庄的青年农民,庙会期间挣点辛苦钱补贴家用,不过现如今商会大量用人,济南本地做工的挣钱不少,谁也没工夫争这个辛苦钱,到时让鲁西南的脚夫力工们在此形成了一个圈子,抬轿上山只是山会期间赶个外快,平日里还是在火车站、小清河码头或者各大货栈仓库扛活的多。
吴宸轩一家走到了升仙坊就歇下了,李景林见状赶紧给雇了四个山轿,王蕴宁抱着小女儿上了一个,吴泰巽早早的占据了一个轿子,吴宸轩却没有上轿而是冲着大儿子一招手。“小子,咱们一起爬山怎么样?”
“好,老爸你要是撑不住可硬撑,让李叔他们帮你就是了。”
“小子,你老爸还宝刀未老呢。扛房梁的时候,你老子还能一个人扛着一根跑呢。喂,你小子抢跑了,你耍诈啊。”看着已经不耐烦老爸唠叨的大公子吴泰乾已经迈开大步向兴国禅寺攀登了,吴宸轩也赶紧迈步跟上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叨咕。李景林和霍殿阁两人一脸的无奈,只好跟了上去。另一面的山坡上,七八名全身伪装服的狙击手都在静静的观察这一幕,他们都是从何大壮的基地里毕业的特种精英,今天却都得在这里执行潜伏和保护任务,在观察员的望远镜下,吴宸轩和吴泰乾两人在前面飞奔,吴泰巽在小轿子上跳着为老爸加油,一旁的韩慕侠一副管家打扮,仔细照顾着二公子。小女儿则在老妈的怀里扭得跟麻花似得,因为山坡路陡,王蕴宁可不让她也在轿子里蹦跳。谁也没有注意刚刚还撑着洋伞的那个小姐模样的苏皖此刻已经换上了一身黄绿相间的迷彩如同一缕青烟在山道旁的树冠中穿梭,始终把那一对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的父子罩在自己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