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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逐出府去

一时间看台之上所有人都错愕不已。韩措,沈苏等人更是立刻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着擂台之上疾步走去。

他们来到擂台之上,看着整个身躯都趴在地上,后背之上有着一大块鲜红的血迹,眼睛瞪得老大的韩究,已确定无误,韩究的确是死了。一时间,沈苏便扑在韩究的身躯之上痛哭起来。

而韩措看了半晌却是缓缓直起身子,视线慢慢向着韩冲移去。

“你好狠的心,竟然连你大哥都杀了,来人给我把他押解下去,听候发落。”韩措大怒道,他虽然对这个儿子无比疼爱,但这份疼爱也绝不是没有上线,不可能将自己另外一个儿子杀死还要姑息,而且之前韩成的死他就已经对韩冲有所怀疑了。想不到这次在比试场上当着众人的面竟敢对韩究展开弑杀。

而韩冲听他这话也是一惊,对于韩究的死他也是有些出乎意料,因为他并没有给出韩究致命一击,忽然一想,这才大概猜到八成是韩究刚才泼洒出的那股水液的作用,想必那水液有着极强的毒性,正好被自己一剑抵了回去,反溅到了韩究的身体之上,这才将韩究致死。但到了这个时候,他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随即一众护卫跑上前来将韩冲押解了起来。慕容绯刚想求情,但韩措那凶恶的眼神却使她闭了嘴。她知道韩措此时正在气头上,是什么话也不可能听进去的。说了反倒使他更加恼怒。

此时韩究那身躯四周已挤满了人,这些人多数是沈苏的党羽,他们都无不陪着沈苏哭诉着,劝慰着,过了好一会儿,这些人才陪同着沈苏离开了。

“精彩,简直精彩至极。”看台之上,李戴也已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他看着擂台之上悲剧的一幕,心中反倒窃喜不已,因为那个躺在那里的人是韩究,是他最大敌手的儿子,他一死,那大夫人沈苏再想和她都却是难了,而且即便沈苏与她又能斗个什么呢,儿子都没了,要那么权力和利益又有什么用。

“夫人,韩究一死,二公子就少了窃权之人了。”她身旁的一个心腹道。

“嗯~”李戴似乎对他的话不太满意,因为他这话说的太直接了,但他毕竟是自己心腹,随即道:“这要多亏了韩冲,想不到他小小年纪手够辣的,竟然当着这个场合毫无顾忌的杀死了韩究,真是有些英雄气概啊。”

“韩冲杀死了韩究,那此次比试的胜利者也必定不是韩冲了,自然就落在了二公子的头上。”那心腹道。

“即便不如此,那获胜之人也必定是二公子,我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不过这样也好,也省的我出手。”李戴淡淡道。

“韩究一死,城主必定会降罪韩冲,甚至可能处死,这样一来,那大夫人和九夫人从此还拿什么跟夫人您争啊,这府邸之中除了城主之外,以后就是夫人一言九鼎了。”那心腹又道,他说话的口气却是得意的很。

李戴听他之言心中更是喜不自胜,而后道:“还是看完这一场好戏再说吧。”说着她便动身离开了。

此时基本功训练场上除了把守的护卫禁军以外,几乎再无其他人员。

而这时一个彪形大汉这才走到了擂台之上。这人正是狄扬,是韩冲过去的教士,刚才韩究与韩冲比试之时他也在场。

但他决然不相信韩冲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韩究,想来这事必定另有隐情,而且这个隐情很可能关乎韩冲的生死。于是他便要到这里来仔细详查一番。

他蹲下了身子,将韩究的尸体翻了过来,只见韩究的前胸之上有着一大片血染的痕迹。他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在韩究的后背之上也有着一大片血染的痕迹,显然这种地方都是伤口破裂流出的血液,但这伤处流出的血液之多必定是中剑极深才导致的。难道说韩究身上同时中了两处极重的剑伤。不,这在狄扬看来绝不可能,他知道韩冲的剑法极高,这样的一剑已足以使韩究毙命了,绝不可能待到第二剑他才死。

狄扬深感奇怪,于是将韩究的衣服剥了开去。仔细检查着他的身体。然而在这一看之下却是大惊,原来这一前一后两处重伤之处是贯穿的。可他绝不相信,韩冲即便要杀死韩究也无需一剑洞穿他的身体。而且他当时也在场,虽然韩冲的剑法极快,但他确信无疑韩冲的剑法之中并没有这样的痕迹。

他仔细看着韩究后背的伤口,然而这伤口却是让他感觉极为奇怪。

伤口的裂痕还不足他半根小指宽,而韩冲的那把红岩剑他也见过的,剑宽至少也比这伤口长了许多,这就极容易解释了,这处剑上绝非是韩冲的红岩剑所刺。

可是平白无故韩究的前胸后背怎么会忽然被洞穿了呢,而且这剑伤……

狄扬越看越觉得奇怪,这剑伤绝不是一般的剑所刺,而是一柄剑身较之寻常的剑要细的剑所刺。想到这里狄扬脑中忽然一股灵光闪过,他拔出了自己的剑,他这把剑正是一柄剑身较窄的剑,还不到他半根小子粗。

突然间,狄扬整个人不禁一惊,他比对那剑伤和自己这把剑的宽窄正好吻合。

可是自己又何时中伤过大公子呢,狄扬不禁纳闷起来…….

大殿之上,韩措坐于高位,怒气冲天,其下首坐着的正是各位夫人,公子们。

“将韩冲带上殿来。”韩措道,声音响彻整个大殿,犹如狮吼一般。

不多时两个护卫便将韩冲押到了大殿之上。

韩冲缓缓抬起头来,看着坐于正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那个熟悉的面孔。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以一个犯人的身份站在这里,他脑海之中忽然想到了那日他与父亲,母亲三人在院落之中投壶戏耍的场景,那样的场景就仿佛做了一场梦一样。

“韩冲,我问你,你为何要杀死我儿韩究。”韩措怒道。

“韩冲,父亲不是一直叫我冲儿的么,而且还特别强调韩究是他的儿子,难道他现在已不想承认我是他的儿子了么?”韩冲心里顿时一寒,只这简单的一句已使他整个人如同经受了莫大的创伤一般,他的眼泪不觉在眼眶之中打转。而面对父亲的问题他是什么话也不想说了。

“你为何不回答我。”韩措更是大怒道。

韩冲仍是不言。他的心仍沉浸在父亲刚才的话语之中,况且韩究已经死了,虽然不是直接死在他之手,但这样的结果却正合他意,因为他原本就是想要杀韩究的。

“请家主给为妾做主,韩冲杀了我儿,必当以命相还。”大夫人沈苏忽然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跪倒在大殿之上,她那双已经哭成杏仁般大小的眼球仍然向外淌着泪水。

韩措看了看她那般伤心的样子劝慰道:“夫人莫要在哭泣了,本尊自会妥当处理此事。”

他忽然一双眼睛又恶狠狠的瞪着韩冲道:“韩冲,你回答也好不回答也好,本尊都要赐你一死,你还有何话要说?”

“家主开恩,冲儿年纪尚小,一时失手才酿成大错,请家住看在冲儿过去为家主效劳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听到韩措最后的裁决,慕容绯忽然跪倒在大殿之上道。

“哼,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平日管教不周,想必韩冲也绝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你也逃脱不了干系,本尊不光要杀了他,连你也要一并处罚。”韩措忽然从座位上拍案而起道。

“家主,若是家主能对冲儿网开一面,为妾甘愿以性命相还,一命偿一命。”慕容绯苦苦哀求道。

韩冲听到母亲这一句话,连忙将她抱住道:“不,这事与娘亲无关,都是孩儿惹的祸,孩儿甘愿受死。”

“我儿愚蠢,娘亲好歹也活了三十多年知足了,可我儿尚小还不知道这人间的美好,又怎可以受此大过呢。”她说着眼泪也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娘亲,孩儿永远也不想和娘亲分开。”韩冲道。

“好了,你二人不要再假装可怜了。”韩措忽然打断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若是姑息了韩冲日后还怎么能服众。来人,将韩冲押解下去,择日处死。”

“娘亲,娘亲。”韩冲在两名护卫的挟持下极不情愿的向外走去。

“且慢。”大殿之外忽然一个声音传了进来。

众人都不禁向外看去,随即门外便走进了一个身影。

“狄护卫,你也是来求情的么?”韩措看着来人问道。

“不,小人并不是来求情的,小人是有事向城主禀报。”狄扬躬身道。

“何事?”韩措道。

“小人已经查明,大公子韩究并非九公子所杀。”狄扬答道。

然而韩措似乎有些不屑道:“这件事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必杀韩冲无疑,你即便求情也是无用。”

“不,小人方才冒昧已经验看了大公子的尸体,那伤口之处有着诸多疑点。”狄扬道。

他说完这句话不觉朝李黛瞟了一眼,然而李黛却是朝他眯缝着眼,似乎极其反对他这么做。

而此时大夫人沈苏也停止了哭泣,听到狄扬这话时,心中不禁一怔,她实际大概猜到韩究极可能是死在那损基水的作用之下,然而她又怎么可能放过韩冲,随即又大吼道:“我儿都死了,难道你还怀疑他是自杀的么?”

韩措也顿了顿接道:“狄护卫,你觉得有这种可能么?”

“小人并没有说大公子是自杀的。”狄扬又道。

“既然如此,擂台之上只有他和韩冲二人,他若不是自杀,那必定就是被韩冲所杀,难道这一点我还看不明白么。”韩措说到这里口气忽然大了些起来。

“城主,此时关系重大,请城主给小人一个解释的机会。”狄扬忽然跪倒在地道。

韩措看了他一眼,心里也觉得他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也不会如此执拗。况且,他此时虽然对韩冲极其恼怒,但韩冲毕竟是他过去看重的儿子,他也想给他一线生机。

“好吧,狄护卫发现了什么,就在此一一道来吧。”

“谢城主。”他随即接着道:“小人方才剥开了大公子的衣服,发现了大公子身前身后各有一处中伤,奇怪的是这两处伤口竟然是贯穿的。”

他说到这里沈苏的心猛的颤动了一下,他这下终于确定韩究的确是死于损基水的作用,伤口洞穿也正是损积水作用后的结果。

“但比试之时,小人并没有发现九公子使出这样的剑招。”狄扬又接着道。

“他的剑法极快,谁又能够判断呢。”韩措淡淡道。

“这只不过是一处疑点,小人另外还发现了一件更加怪异的事情。”狄扬知道这一件事道出也未必能够为韩冲洗脱罪名,毕竟比试之时他的剑速极快,谁也没有完全看清他的剑到底有没有刺入韩究的身躯之中。

“什么怪事?”

“那两处伤口的痕迹长度与九公子的剑身完全不符,那伤口要比九公子的剑身窄了许多,想来若是九公子用剑刺入,那伤口自然会与剑身同宽,所以小人断定,大公子必定不是九公子所杀。”狄扬道。

“哦,有这等事。”韩究好奇道,随即又命人前去将韩究的尸体复验了一遍,果然结果和狄扬说的一模一样。

“既然如此,那这一剑又是何人所刺呢?”显然韩措已经对这件事产生了动摇。

而狄扬心中却是颤然起来,就他所知韩究身中的那一剑正好与他的剑身吻合,若是追查下去,这件事也绝和他脱不了关系。

正这时间,却听沈苏忽然哭诉道:“家主,难道我儿就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么,难道韩冲就不可能藏有别的剑么。”

韩措想了一下道:“夫人,比试之前已经经过检验了,每人只允许一把剑在身,不可能藏有第二把,这件事看来确有蹊跷,兴许究儿过去就中了剑伤,或者…….”他似乎想说什么但终没有说出口,而后又正重道:“事情虽然如此,但毕竟和韩冲逃脱不了干系,所以本尊决定从今日起将慕容绯与韩冲母子二人逐出府去,永远不得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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