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家臹这时才有时间放慢脚步仔细地观看周围,呀,身在仙境,从远到近眼前,山川一片绿油油的,草色连天,野花点缀期间,晶莹剔透,犹如丝绸般的华丽。潺潺溪流,如缎带缠绕,飘飘欲动。和风习习,如牛奶润面般的受用。野花吐香,沁人心脾。
杨家臹陶醉在大自然中,他张开双臂,仰望蔚蓝的天空,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宁,然后他双目闭上,将自己的灵魂交给美丽的大自然,使自己的整个心神于大自然融为一体,于是人世间的一切烦恼都暂时放下!
他突然感到在生活中偶尔放慢脚步,把时间交给家人亲情,也是一件惬意的事,但是他明白的太晚,因为他的亲人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他是一个可怜虫,没有亲情,没有家人,孤苦伶仃一个人生活这个世间,为的是他心中那一个永远都无法实现的目标,就像春梦一样,回味无群,但无法实现!
杨家臹有些奇怪,今天为什么会想这些,为什么会想到家人,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奇怪的事,将自己的梦寐以求,穷其所有的,终生为之奋斗的事业,竟然比做春梦,这是头一遭,难道自己经动摇?
自从逃出敦煌长史府,一路上所有的经历,他所看到的,他所听到的,在脑中就像演戏一样,一幕幕浮现:他所到之处,人们安居乐业,生活殷实,呈现的都是一幅欣欣向荣的动人的生活画卷!人心思定,这一大势不可逆转!然而敦煌长史付,包括自己却逆大势而动,焉能成功,他已经被人心思定的大势所诛心!
他也想到了敦煌长史府的人,这么多年,他们也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安定的生活,虽然都会因为这样的那样的纷争,一起训练,但完成之后,都回家。他们的心怎么想的,仍然是上下一心,向同一个目标齐努力吗?杨家臹想到此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的汗珠,人心是变的,也包括长史府的人,他们的心也在变,也许安定,殷实的生活已经将他们的心牢牢地系在这个大国的车上。人心思变岂不是一句自欺欺人的诳语!
杨家臹想到这儿苦笑,自己的这份事业,到头来肯定是雨打浮萍,飘摇无定,最后葬身洪流中。事在人为,谈何容易,连自己人的心都向往安定,怎么可能事在人为呢?
杨家臹这一路走来,所看到,听到的,足以动摇了他的信念,他第一次感到前途是如此的渺茫,自己是如此的孤单与无助!
“嗒嗒……”马蹄声响起,惊醒了杨家臹的冥想。心想难道那些人又来了,真是不知死活,自己成心饶了他们,而让他们活着离开,现在又追来,这不是找死吗?杨家臹心中一股无名火在燃烧,杀气如炽。
快马到了眼前,杨家臹定睛一看,不是刚才打发走的那帮人,他心中的努气消散了很多。心想来的这帮人很可能是过路的,与他自己无关!然而没想的是马停了下来,并且围住了自己,杨家臹心中一沉,看来麻烦又找上门来了!
来的人总共有七个人,七匹马,骑在马上的人上下打量着杨家臹,不用说别的,这身华丽的衣服,足以吸引他们的眼球!
“老板看起来今天运气不错,碰见肥猪了!”
被称作老板的人道:“有多肥?看穿的衣服是有些肥!”
“肥不肥,咱们称一称不就知道了”
“这位老爷,把你的钱财都交出来,你的衣服好看,也脱下来,乖乖给我人产,以免伤了和气”
杨家臹道:“这世道真的变了,强盗也这么彬彬有礼!”
“你错了,我们不叫强盗”
杨家臹道:“那叫什么?”
“分享别人财富的人”
杨家臹听完这个名字,真是好笑,道:“噢,这种叫法真的新颖,清奇。既然是分享,理应把你们的财物也拿出来,互相分享,这也合理吧”
“可惜的是我们没有钱财,只有人和马”
杨家臹道:“只有我的财物拿出来,还把衣服都要脱下来,你们却没有财物,好像不怎么合理,不怎么公平!”
“要你拿你就拿,这么多废话”
杨家臹道:“不要动怒,怒火伤肝,好吧,我把财物放到这儿,你们能拿走就全归你们,若拿不走,得留下两匹马,让我也分享分享如何!”
“哈哈......”几个人狂笑,他们发现一件非常奇怪的事,这个居然要共享他们的财物,还要留下他们的马,这事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而今天却遇到。
杨家臹冷冷地道:“好笑吗?”
老板道:“一点都不好笑,你还是把财物给我们吧,以免伤了和气!”
杨家臹把行行囊解了下来,放在地上,道:“来啊,过来拿,能拿走就算你们的!”
杨家臹打量老板,此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穿的衣服比较华丽,只是他为什么如此的平静,有恃无恐,难道有什么过人之处?杨家臹发现老板心里直发虚,难道今天是碰见硬茬,难道此人不是善类?
“老板跟他还废什么话,咱们已经仁至义尽,给他阳光道,他偏要走独木舟,就不用客气了”,此人说完,下马,迈着虎步,直取被丢在地上的行囊。
杨家臹镇定自如,没有丝毫的慌乱,预感他是一位不简单的人,他犹豫,这就这一愣神的功夫,就见他的有人走了过去,他心知大事不妙,忙出声制止,“等......”但已然迟了。
杨家臹出手如风,双手夺命,黑影闪过,就听见“喀喀......”,骨头节节寸断,再看此人,他的双手已经耷拉在身旁。杨家臹出手太快,他没有反应,等到杨家臹停止,双手抱在胸前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双胳膊已经被捏得节节寸断,才惨叫:“啊......”,疼痛,惊讶,的双重作用,已然使他昏死过去。
杨家臹悠闲地看着倒地地上的人,道:“幸亏他昏死过去了,要不然还会踢飞腿这招,我实在就难以应付!”然后不在说话,双眼只是冷冷地盯着老板。
杨家臹双眼像能射出万年的寒冰一样,能使人瑟瑟发抖,在威严的眼光的威逼下,群盗心想,今天碰见硬茬了,他们开始左顾右盼,已经在寻找逃命的路径,至于昏死过去的兄弟无关痛痒,于他无关。他们早就做好逃命的准备,这一群乌合之众打家劫舍,欺软怕硬之徒,那怕到过此种事情,他们的胆被吓破,只想着自己怎么能及时逃命,至于同伴的死活,早就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