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靠窗户下面有整排的椅子,董永和米君庭扶住粟利萍在椅子上坐下。
董母的心里一直悬着刚才的问题,此刻,她把董永拉向一边,董大旺也跟了过去。
“小永,你跟妈说,你和米粟是不是因为她怀孕的事情吵起来了?”董母悄声问道。
这也是董大旺最关心的问题:“小永,米粟怀孕了,你还跟她吵架,你是不是想作死呀?”
董永痛苦地闭了一下眼睛:“爸,妈,我根本就不知道米粟怀孕了!”
董永的声音虽然不高,但他没有刻意回避米君庭和粟利萍,所以,米君庭和粟利萍都听到了他的话。
“米粟绝不会平白无故闯红灯的,肯定是你刺激了她?你得把当时的真实情况给我们说清楚!”米君庭上去拉住董永的胳膊逼问道。
董永低头站着,闭着嘴不吭声。
他不敢说,他如果说出实情,依照米君庭目前的情绪,恐怕连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粟利萍这时候什么也不管了,她站起来走到董永的身边,一脸的悲伤:“小永,米粟怀孕快三个月了,她瞒着没跟你说,是她不对,可她也有她的苦衷。
她说你们俩有避孕措施,她不应该怀孕的,可她也搞不清楚怎么就怀孕了,她没法跟你交代呀!
但她跟我们是发了誓的,她没有背叛过你,我相信我女儿说的话,她是一个对感情很专一的人,你是她的初恋,也是她唯一爱过的人,她决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为了不让她的心里有压力,也为了胎儿能健康的成长,我就把她留在了扬城,让她先不要告诉你,你要怨就怨我吧!
我们一到家,米粟就说要去找你,她是想在外面跟你谈怀孕这件事的,可没想到却发生了车祸,你说实话,她怎么从你手里把车开走的,我就想知道实情,事到如今,我这当妈的求你了,请你告诉我们,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董大旺听着粟利萍的话,面部表情阴晴不定。
董母在旁边连忙说道:“小永,你可千万不要怀疑米粟,这件事你问问大妞,她知道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董母,董永一把抓住母亲的手,神情一凛:“妈,大姐她知道什么?您快告诉我!”
董母急道:“哎呦,你别问我呀,我啥也不知道,我就记得大妞跟我说过,她说......米粟很快就会怀孕的。”
董大旺急了:“你个死老婆子,这都啥时候啦,你要急死人吗?你知道啥就赶紧说吧!”
董母吭吭哧哧说不清楚。
粟利萍推了一把董永:“你傻呀,给大妞打电话一问不就清楚了!”
董永立刻放开母亲,把电话打给了大妞。
“小永,什么事啊?”电话里传来大妞睡意浓浓的声音。
“大姐,醒醒,米粟怀孕了!”董永直截了当说道。
“真得?太好了!米粟想通了?诶,她不是不在家吗?啥时间怀的孕?”
“米粟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我现在不知道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我要让米粟把孩子打掉!”
“你疯了,那孩子就是你的,你可千万别干傻事,我的傻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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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怎么回事?”
“事到如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在你醉酒的时候,偷了你的卧室钥匙,进了你俩的房间,把你床头柜里的那个东西全给你扎破了!”
“那个都是密封的,没有撕开呀,你怎么扎的?”董永的心头一震。
“我要是撕破了,你不就发现了,我是直接拿大锥子在外面扎透的,每个小袋子上面我都扎了好几针,我这是跟电视里学的,反正你们干那事时,要不就是关灯,要不灯光很暗,根本发现不了上面的针孔!”
大妞的声音很大,粟利萍、米君庭、董大旺、董母,都听得很清楚。
“董-大-妞!”董永咬牙切齿:“你非要作死吗?”
“小永,你别不知好歹,我这是在帮你,米粟现在不是怀孕了吗?爸妈肯定高兴死了!”
“孩子没了,都是你害的!”董永心疼的胸口快要裂开了。
董大旺抓过董永的手机:“大妞,你个混蛋,米粟出车祸了,现在在市医院,你赶紧过来!”
......
一切真相大白。
董永伤心到了极点,他“扑通”跪倒在地,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泪如泉涌:“是我对不起米粟,我应该拉住她的,我应该给她解释清楚的,她要不是误会我跟张秀秀,她就不会出车祸!
是我,是我鬼迷心窍,我不该和张秀秀单独在迪欧咖啡见面,是我害了米粟,是我害了我的儿子,我是个杀人犯,我有罪呀!”
董大旺大惊失色,一把薅住董永的衣服领子:“张秀秀?你跟张秀秀怎么了?米粟为何会误会你们,快说!”
董永一直在说都是自己的错,众人不管怎么逼他,他都只是摇着头,跪在地上流着泪,死活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大妞和王发财到了。
当王发财听到米粟出了车祸,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期时,就猜到米粟出事,恐怕与董永下午与张秀秀见面脱不了干系。
因为董永下午去见张秀秀之前,给他打了电话,他也知道两个人见面的地方就在迪欧咖啡,正是距离米粟出车祸最近的那个十字路口。
见董大旺一直在追问张秀秀是怎么回事,王发财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还不如自己先老实交代,否则,他的下场恐怕比董永还惨!
“小永,米粟是不是看到你和张秀秀在一起,误会你们的关系了?”王发财颤着声问道。
大妞一听,差点把王发财推一跟头:“怎么?你知道张秀秀那个贱货跟小永的关系,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
“我说!”董永终于绷不住了,他心理的承受力已经得到了极限,如果不马上说出来,非憋死他不可。
他已经认命了,不管他说完以后,等待他的是一个怎样的结果,他都要讲出来,即便是米君庭要杀他,他也会遂了一个做父亲的心愿。
如果米粟醒不过来,他便陪着米粟一起走向黑暗,他要永远陪着她,不会让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感觉孤独、害怕。
他也不允许米粟把他一个人丢在人生的半途中!
董永流着泪,把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此时,已经是凌晨快两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