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惠也小喝了点酒,俏面红扑扑的,黄秀芝给他们上了茶水说能解酒,她现在发愁乡办企业园的事,实在是大田乡上这个项目太困难了,也不知道杨毅当初咋想的,这时她就提了这个茬儿,“当初可是你提出来的,别以为你现在调走了就没事了,你给我拿拿主意……”
杨毅仰面冲天躺在那里,炕烧的烙乎乎的,那个舒服劲就甭提了,吸了一口烟笑道:“这个事具体落实也得明年开春,如今这天寒地冻的也没法搞,集中供热项目市里也批了,要拿凤化县做试点,市里面不出一分钱,这项工程能和企业园基建项目一起上马,乡里要做的是,把大田乡到开发区这段基建费用搞个预算案,并把企业园先期模型规划出来,请规化局设计院的人做个简图,然后递到县里备案,其它方面我来想办法,赵大书记,这样溜舔你还不行?”
如果大田乡企业园能和开发区连成一片,就凭这项政绩足以令赵佳惠傲视新县的了,但此中困难她是非常清楚的,不过看小冤家信心满满的模样,心里头不由热乎乎的,别人一筹莫展的事,对他来说好象不算什么,真想不通这家伙为啥这么有信心,不知不觉中还要给他感染。
他们谈这方面的问题,别人都插不上话,吴安强、万海和陈正刚三个人就下地去另间屋子了。
赵佳惠虽心知这些人心里对自已和杨毅的关系有了认识,但她还是觉的有点不适应这种气氛,把他俩留下摆明了是一种‘你们想干啥就干啥’的态度,倒让她产生了坐卧不宁的感觉,前夫孟德兵来乡里闹事那遭自已更当众被指为了杨毅的亲妇,想解释都没啥用了。
还好杨毅那时已被调走了,说闲话的人也不算多,至于别人在背后怎么说自已封不了人家嘴。
“姐,你也不胜酒力了,脸蛋儿那么红,会不会头晕啊?要不也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躺你个屁?”赵佳惠脸上更烫,嗔了他一眼道:“这炕烙的人家屁股都疼,我看你也别躺着了,陪姐姐出去溜达溜达吧,我可不想让他们心里笑我,都是给你害的来,还不起?”
女人都爱脸面,杨毅苦笑着陪她下地,那屋几个人见他们要走,也都动了身,赵佳惠让万海开车先回去,她说是要和杨毅野外去逛逛,顺便散发酒精,于是,吴安强和万海就先走了。
冬曰的农村苍荒一片,远近田野连绵,阡陌纵横,予人很广褒开阔的感觉,雪后的空气份外清新,白茫茫一片,一直延伸到天地的尽头,寒风掠过,枯草轻飘,发出沙沙之声。
望着远处那片低矮的树林,杨毅突然想起上次和赵佳惠把桑塔纳开进去折腾的那一幕。
“赵姐姐,你看那里……”他手指着村外远处依稀可见的疏林让赵佳惠看,似乎赵佳惠也联想到了什么,面上绯色更甚,伸手轻轻在他后腰上捏了一下,杨毅却蹙着剑眉道:“我就奇怪了,那天半夜三更的,会是谁路过了那里?咱俩的好戏肯定给那王八旦看了个饱……”
“你还说?”赵佳惠脸蛋发红娇嗔一声:“肯定被人发现了,不然匿名信能定的那么细?”
杨毅掏出烟在烟盒上墩了墩,然后点着,眯着眼道:“如果是普通村民的话,他应该不会写什么匿名信来告我们,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呀?而且普通村民想法简单,顶多为自已有眼福偷看到一场野鸳鸯的肉戏而偷乐而已,我就想啊,这个碰巧路过的家伙八成是对咱们有意见的那个,而且极有可能是乡政府的……哦,我想到了,嘿……不会这么巧让他碰上吧?”
“谁?”赵佳惠内里一跳,一想到这个人偷看到了自已和小冤家偷情,她就想抠掉他眼珠子。
“可能是牛兰山那个货,党校学习后他不是给弄到邻乡去了吗?天天骑个烂自行车上下班,兴许那天回的晚,偏就撞见了咱们的事,除了他乡里人谁能和我过不去?你说呢?”
赵佳惠咬了咬牙,“匿名信的笔迹你还记得不?对一对他的字迹去,如果真是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