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纳兰婳换上一身男装准备出府透透气,顺便详细的问问南枫北棱关于浅月的情况,为了不让二夫人放在暗处的眼线起疑,让玥雅穿上她的衣服称抱恙在床,连纳兰傲前来探望都被婉言回绝,确保万无一失后,纳兰婳才出了府。
出了府后的纳兰婳贪婪的呼吸着府外的空气,仿佛永远呼吸不够似的,也对!在府中永远是算计,哪有外面的逍遥自在?随性地摇摇绢扇,惬意的走在街上,就连小商小贩的吆喝声让她感觉莫名的温暖。看着这些人的生活虽然苦,做的小本买卖,可是在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种淳朴的笑不参杂算计,让人觉得弥足珍贵。纳兰婳的情绪也被感染,豁然开朗。忽然现前面的街道围了一群人,里面不停有咒骂的声音传来,透过层层叠叠的人群隐约见有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纳兰婳乃“无双公子”,虽仗义执言,但还不是那种冲动鲁莽的人,她上前站在人群里打探情况。
“你看地上这人,一副贵公子的样子,也不知怎么会惹到礼部侍郎的儿子?真是惨喽。”“嘘,小声点,你不知道这礼部侍郎的儿子有龙阳之好?看着公子长的如此俊俏,估计啊,他又动了歪心思。”“这样啊,这礼部侍郎真是家门不幸,这烟城长得俊俏的公子都不敢出门了,都畏惧这礼部侍郎的儿子,唉,这个恶霸。”旁边两位中年男子低声议论着,纳兰婳勾唇一笑,这种人,她容不得,但也不会让他死,但她会让他比死还痛苦。目光扫过地上的男子,男子也正好与他对视,眼中有的是倔强,还有一丝高傲,纳兰婳笑笑并未准备出手,她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呦,这还有一位俊俏公子呀,上天还真是厚爱,一下送本公子两个,啊哈哈。”礼部侍郎的儿子挥挥手让手下停下对地上男子的拳打脚踢,一双长期纵欲的水泡眼色迷迷的上下打量着纳兰婳,纳兰婳心中一阵浓浓的厌恶。那礼部侍郎的儿子见纳兰婳不理他,以为怕了,更是肆无忌惮的将咸猪手摸向纳兰婳的脸,纳兰婳眼中冷光一闪,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躲过那种即将碰到她的手,“小兄弟,快走,快走,这人你惹不起的。”旁边的中年大哥悄悄好心提醒到,还未等纳兰婳回话,礼部侍郎的儿子就一巴掌将中年男子扇倒在地。嘴里还骂骂咧咧,纳兰婳手中寒光一闪而过,礼部侍郎儿子的右手立马软绵绵的垂下,再也使不上半分力,也伴随着杀猪般的嚎叫。纳兰婳把中年男子扶起往手里塞了一锭银子,说:“谢谢大哥好心提醒,在下没事,这点钱你拿去买点消肿的药吧。”然后站起来看着礼部侍郎的儿子,那些下人立刻把纳兰婳围住,纳兰婳冷笑,手指翻飞间,人一圈圈倒下,纳兰婳不屑一笑,就这几个废物,也想把他困住,真是痴人说梦,不自量力,走近礼部侍郎儿子前轻轻蹲下,眯着眼说:“不出一个时辰,你的手臂必废,还有,下次再让我遇到你,你的命根子就别想要。”看着礼部侍郎儿子眼中的惧意,以及白了的脸,纳兰婳缓缓起身。“你可知道我爹是朝廷命官?他会将你逮捕入狱的!皇后还是我表姑!”礼部侍郎的儿子还嚣张地叫着,“好啊,告诉他,我玉无双侯着。”礼部侍郎的儿子一听无双公子脸更白了,他真是眼瞎,居然还妄想得到无双公子,借他十个胆也不敢呐。连那些手下都没管
,拖着一条软绵绵的胳膊连滚带爬地离开。
周围人对更是纳兰婳赞口不绝,说她收拾了城中一霸,为民除害,又说无双公子不愧为英雄,纳兰婳无所谓笑笑,这些评价她都不在乎,她只做她觉得应该做的事,转身欲走。“公子请留步。”地上的男子捂着胸口艰难的起身,“公子何事?”纳兰婳淡淡的问。“公子可否收留在下?”“收留?”纳兰婳上前一步凑近男子脸一字一顿的说:“我只收留有用的人,不收空有一副好皮囊的人。尽会惹事。”“公子,谢谢你救我,我绝非无用之人,反而会给公子排忧解难。”男子十分笃定的说。“好,留下。”纳兰婳说完转身离开,男子紧跟其后。
来到赌坊,穿过喧闹的大厅,纳兰婳径直走到雅间坐下,喝了口茶,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身墨色的袍子已经有了污处,估计是那些人打他留下的,可身板还是如青松般直,眼睛是温暖的琥珀色,但纳兰婳总感觉他更像草原的鹰,有俯视一切的豪气,一飞冲天,俯视万物,就他的皮肤并非像南辰的男子的白,而是给人一种舒心健康的麦色,眉斜飞入鬓,有一种很硬朗的美。不得不说,他是她除了南宫熠以外第一个觉得长得好看的男子,纳兰婳暗自怪自己怎么会想到那个冰块儿,“你应该是会武功的吧!”纳兰婳放下茶肯定的说,男子微微颔并没有否认,纳兰婳盈盈秋水眸看着男子,“你还受了重伤,所以才被礼部侍郎的儿子欺凌吧!”纳兰婳将真相一一说出,男子抿着唇不开口。“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还请公子赐名。”男子眉间郁结,好像在努力回想什么却徒劳无功。“好,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样的人,现在,你是我玉无双的人,我不要无用之人,更不要自保不了的人。”纳兰婳说完顿了顿,看了看男子的表情,现并没有她想象中恼羞成怒,眼中闪过赞赏之色,接着又说:“至于名字,沐暖阳如何?希望你日后永沐暖阳。”纳兰婳侧头与他对视,在烛光的映衬下,让纳兰婳的轮廓温暖起来,这样的纳兰婳萦绕在沐暖阳心中,一辈子无法忘却,“暖阳谢公子,我愿追随公子一辈子。”沐暖阳单膝跪地,纳兰婳虚扶一把。沐暖阳触及纳兰婳清澈目光,不由得心上一跳,然后别开自己的脸,不再看纳兰婳。
得知纳兰婳来了的南枫北棱也推门而进,看到沐暖阳后也并没有表现出多惊讶,他们知道无双公子又救人了,就像当初救他们一样,纳兰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沐暖阳,就问南枫北棱:“浅月确定在北凌?”“回公子,我们按你说的把搜索范围扩大后,有人看到一支北凌的商队带着一个女子到附近的医馆买过药,根据他们对那个女子的描写,我很肯定就是浅月。”一向沉稳的北凌回到,“嗯,那就好,这段时间幸苦你们了,你们先安顿一下沐暖阳,我先回去准备准备,过些时日再去北凌打听浅月的下落。”纳兰婳觉得出来的时间过长了,就起身给南枫北棱说道。站在一边的沐暖阳再听了他们的对话后,眼中复杂之色闪过,一个失踪的女子,他好像知道些什么,但还是默默的什么都没有说,有些事他还没完成,不能说,也不到时候,无双公子的名声他是早有耳闻,如今得他信任,他竟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而纳兰婳之所以毫不避讳地说浅月这件事,就是觉得沐暖阳值得信任,没有依据但就是莫名的信任,这种感觉像多年故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