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活人而言,尸体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为什么要害怕。”说完后,她神差鬼使的问了一句,“你见过很多女孩子吗?”
“恩,每天都能看见,怎么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是想问……”陈珈想知道吴修有没有结婚,经历过多少女人,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没什么,当我没问。”
“晚上九点去万利广场等我。”
“干嘛?”
“体能训练,以后出现场用得到。”
“不要,我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吴修指了指躺在解剖床上的王强,“他睡得不错。”
陈珈看着被剖开的王强,不知怎地联想起昨夜那个恶心的瘾君子。想到那人满脸不知什么脏病造成的疱疹,手臂上密集地没有结痂的针眼,还有牙床上的血丝,她只觉胃里反酸。更令她无法容忍的是,这人曾趴在她身上,捂住她的嘴还伸舌头舔过她……
法医陈进门就见陈珈正扶着解剖室里的水池狂呕,吴修面无表情的站一边看着。
他问:“怎么回事儿?”
吴修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儿,若是被王强的尸体吓到了,这反应未免也来得慢了些。
陈珈昨夜没有吃饭,早上在律师事务所吃了两片面包。这点儿食物早就被消化干净了,她朝着水池干呕半天也只吐了些酸水出来,“我没事,你们继续。”
休息了一会儿,她总算恢复了常态。猛然想起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吴修看过她没有穿衣服的样子。这……
回头看了看王强的尸体,她释然了。在吴修眼中,她穿不穿衣服差别不大。从箱子里的衣服看,他对她的尺寸了如指掌。
另一个解剖台,法医陈推来了一块猪肉。他和吴修正用同凶器一样的工具在猪肉上切割出伤口,反复几次后,法医陈得出了同陈珈一样的结论----右胸伤口由手术刀造成,左腹伤口由锥子造成。
他沮丧地看着实验结果,道:“两件凶器上都没有肖某指纹,真是……砰”,他使劲捶了一下解剖床,似乎在泄心中的不满。
吴修看了看,没有多话,“我来缝合尸体,你们填表、签字。”
陈珈拿起笔在实验数据后面签了字,她将表格递给法医陈时,后者问:“你的笔迹为什么不一样了?”
“有吗?”
“4号进尸库是你填的表,笔迹和今天的不一样。”4号距今不过两天,法医陈记得日期不奇怪,只是没料到他还记住了陈珈的笔迹。
吴修在一旁缝合着尸体,丝毫没有替陈珈解围的样子。沉默在很多时候远比语言有用,他用这种方式告诉陈珈,你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就不要再试图冒充陈思源。
陈珈前一刻还在暗恨自己的特殊能力,为什么要将痛苦的记忆也存储下来。这一秒,她由衷的感谢这种能力,图像记忆自幼就让她拥有非常强大的模仿能力。
“我最近在练习模仿笔迹,经常变换字体。不信你写几个字,我定能模仿的一模一样。”
“是不是?”
法医陈扯下一张表格,在背面空白处潦草的写下了几个医学术语。
陈珈看过后,也扯下一张表格,在同样的位置写下了一模一样的医学术语。写完后,她将两张纸藏在背后交换几次位置才拿出来问:“哪一张是你写的?”
一样的纸张,一样的碳笔,一样的字迹,法医陈仔细看了很长时间才能确定哪一张是自己写的,“天啊,那么快的时间,你是怎么办到的?”
陈珈将写有他字迹的纸张倒了过来,“我喜欢这样看,这样看时,字不像字,更像奇怪的符号,我只当在临摹符号。”
法医陈耸耸肩,“就算是临摹符号,你的才能也令人吃惊。不过以后签字时最好用惯用的字体,这样便于管理。”
说完后,他看了吴修一眼,这些事应该由他告诉新人。后者感应到他的视线,说,“把报告给白队送去,他们那边等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