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嘉祥是除了陈珈以外,另一个知道月牙湖风景区夹墙后藏有两亿钱款的人,也是王强唯一信任的人。他辜负了王强,巨大的愧疚感让他无法指责陆宁。
“嫂子,这事儿都是我的错。小陈是新人,第一次遇见同事出事,一时间接受不了才晕倒。王哥的案子,省里派人接手了,我相信省里会给王哥一个公道。”
“别说了,公道自在人心。若不是有你这个吃干饭的队长,又怎么会出那么多幺蛾子?看看你带的什么队伍……算了,我们就说今天的事儿,人是我打的,你到底抓不抓我?”
“嫂子,你别这么说,王哥的事儿真是一言难尽。他和小范都是队里的人,我们谁出事我都不好受……”
陆宁没有听白嘉祥解释,只问:“抓不抓我?”
“这样吧,小陈和整件事无关,你跟她道个歉?”接着又问陈珈,“小陈,你看这样行吗?”
陈珈没回答,这种情况下她能说不?
陆宁看了陈珈一眼,道:“对不起,误会你了,害得你电话被人摔碎,其实你可以让白队去抓那些人的,反正他挺闲。”没有任何诚意的道歉,说了等于白说。她将戒指强行塞给白嘉祥,“这东西我不要,免得日后变成强子收受贿赂的物证。”
“嫂子。”
“我叫陆宁,未婚,你可以称呼我为陆小姐。白队长,我可以走了吗?”
白嘉祥退到一旁,轻声说:“嫂子慢走。”
陆宁大摇大摆的走了,陈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离去。
白嘉祥看着面部红肿,衣服上还留有脚印的陈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安慰“对不起,委屈你了!”又问,“这些都是她弄的?”除了沉默,陈珈给不了他任何答案,整件事从生到展都是那么的荒诞。
上车后,白嘉祥并未回警队,而是载着陈珈朝大学城方向驶去。云州大学,理工大学,师范大学,这三所高校全都建在一个片区,这个片区被称为大学城。
眼见白嘉祥的车子离云州大学越来越近,陈珈的心瞬间卡在了嗓子眼,这是怎么回事?白嘉祥识破她的身份了吗?
几分钟内,陈珈脑子里已经想到了上百种借口。现白嘉祥把车子停在一家民营旅馆时,她竟没觉出任何不妥。
“你在车里等着,我进去开个房间。你先梳洗一番再回队,我不想因为你的事引起更大的麻烦。”
陈珈愣了一会儿才想清楚白嘉祥在顾虑什么。警队因为王强和小范的事儿分成了两个阵营。一些人认为小范说谎,王强的死肯定有蹊跷。一些人却觉得证据确凿,王强出警时确实那么干了。
王强是不是匪警,事情真相如何,白嘉祥心里比谁都清楚。正因为如此,他不希望陈珈被打一事儿再起波澜,警队已经够乱了。
只要不是去云州大学,陈珈对于白嘉祥的安排并没有异议,甚至没有多想想,为什么开房要在大学城而不是其他地方!进入旅社之前,她习惯性抬头看了看,现除了旅社自己安装的摄像头外,这里算是监控盲区。
旅馆不大,进门就能看见卫生间,陈珈被她映在镜子中的脸吓呆了。一张脸又红又肿,浅色衬衣上占满了灰尘和泥印,短短的头被风吹成了乱糟糟的一蓬。看着自己陌生的模样,她突然捂住了嘴,就怕眼泪会忍不住滴落下来。
她虽是孤儿却也是养父母心中的宝贝,每次上街都会被陈妈妈强行打扮的漂漂亮亮。这种在大庭广众下被人冤枉成小三,转眼又和几个不问真相就欺负她的女人撕扯……如此狼狈的事情从未有过。
眼泪转了一圈后并未落下,她负气的用清水拍打着面颊,那种想哭却得使劲儿憋着的感觉真难受。
“被人打的时候不哭,现在想哭就哭吧!”
陈珈被屋里突然响起的说话声惊得半死。回头一看,就见吴修懒洋洋的靠着卫生间门框。
“我锁门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撬锁,这儿的门锁只要一根回形针就能搞定。”
陈珈一言不的瞪着吴修,后者被看得心里毛,“又不是我打你,瞪我干嘛?”她朝吴修招招手,“过来!”
吴修不明所以的走到她面前,只见她嘴一瘪,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般从脸上往下滑落。
“脸肿了还哭,真难看!”
“呜啊……”陈珈一头扑在吴修怀里,抱着他放声大哭。
吴修纠结了,以他的身手陈珈根本无法近身,为什么心一软就这样了呢?
“我才换的衣服,不准用来擦鼻涕。”
陈珈不管,抱着吴修就不撒手,哭够了也不舍得离开他的怀抱。
“大热天的,你这样抱着我,不怕把自己给捂死吗?”
陈珈有些害羞的抬起头,“你骗我!你说过没有监视我的。”
“我没有监视你,只是定位你的手机,监听你的电话。”
“是吗?”陈珈怀疑的看着吴修,“摔坏的手机也能定位和监听?”
“……”
“我知道了,你跟踪白队?”
“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