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军独自步入山林,顾秀芳气呼呼地跑回别墅。李志东开心的说:“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可别小看顾秀芳,我们家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这话不用他说,陈珈也能看出李家的事儿不简单。一个跟了大哥的女人为什么能以二哥女友自居?李志军会是一个被家族,被道德绑架的人吗?
陈珈突然笑了,她凑近李志东轻声说,“看天色一会儿要下暴雨,当你二堂哥从林中走出来时,忽然被枪击中,你说他会和狗一样嗷嗷逃走,还是就此倒地不动?”
“若你二堂哥出事,我们完全可以把责任推到顾秀芳和你大堂哥头上,只要他们家一乱,还怕公司没有你的份?”说着,她指了指不远处顾秀芳没有收起的枪支,“上面没有你的指纹,任何人都可以是凶手,想不想试试?”
李志东顺着陈珈的假设往下一想,竟觉得很有可行性。山那么大,工人都在忙着做晚饭,电闪雷鸣外加瓢泼大雨,谁知道李志军怎么出的事儿。
看到李志东开始出神,陈珈明白这人在思考她的提议。每个人心底都潜藏着一个杀死他人的恶意,只看敢不敢而已。看起来一团和气的李家并不平静,她肯定王强案中那支消失的配枪是被李志军重新放回案现场的。
理由,她的直觉就是理由,一个富二代跑来干刑警也算一个理由。
傍晚时分,憋了一天的暴雨终于狂倾而下。
李志东不顾劝阻非要开车回云州。陈珈觉得他是落荒而逃,也许她走后,李志东真的拿起枪对准了树林,却在几秒后意识到射杀一只狗和射杀一个人完全不一样。
警察可以杀人,那是国家赋予的权利。如果他开枪,指不定死的人是谁,官和商,永远都有区别,但愿李志东想到了这一点。
李志军没有出来吃晚饭,据说淋了雨在房间里休息。
顾秀芳语带嗔怨的给陈珈盛了碗石鸡粥,只说李志军淋雨全因这碗粥。
陈珈端起粥闻了闻,一句太腥,就将粥搁在一边根本不碰。顾秀芳正想作,李志军的大嫂附和说,“确实太腥,我也不爱喝。”
饭桌上唯一的男士----李志国,只见他沉默地将粥喝完,轻声说了句,“还不错。”
陈珈正眼看了看李志军的大哥,好奇他为什么选在这种时候支持顾秀芳,难不成两人是真爱?李家的事儿,果然复杂。
顾秀芳很委屈,一直憋着才没让眼泪落入碗中。
陈珈不同情她。少年贫穷可以埋怨家庭,可是成年之后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不是一个逼良为娼的时代,顾秀芳自己选择了这条路,再苦也只能忍着。
说起为生活所迫,陈珈变成今天这样儿,不也是自己的选择?从一个在校大学生变成毒~贩追杀的目标,她又能怪谁?
饭后,李志军大嫂安排陈珈住在一楼客房,顾秀芳也住一楼,两人的房间一左一右正巧位于楼梯两侧。
外面还在下雨,陈珈端着盘水果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刚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后的李志军。她正疑惑着是不是走错了,李志军伸手就将她拖入房间抵在墙角。
陈珈用水果盘小心地隔开了两人的距离,“你要干嘛?”
“我们家的事儿,李志东应该跟你说了吧?”
陈珈眨了眨眼睛,难怪李志军不解释,他对自己的堂弟很了解啊!知道那人是个大嘴巴,“兄弟俩睡一个女人?他说了,解释得非常详细。”
“你真这样想?”
“我的想法很重要?”
“你听着,我根本就没有碰过顾秀芳。”
陈珈瘪瘪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一脸无辜的问:“我们换个姿势说话好不好?这样子好奇怪。”
被一个男人抵在墙角本该是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可惜李志军身高有限。两人除了距离近点,根本没有这个姿势应该有的暧~昧感觉。李志军放开杵着墙壁的双手,“过去坐吧!”
“要吃吗?”看着陈珈递过来的水果,李志军愈感挫败。这女人是太过聪明早已洞悉了他的用意,还是根本不在乎他这个人?
他道:“在一次行动中,顾秀芳被我们小组救出。那是省厅布置下来的专项行动,按规矩要将顾秀芳遣送回老家,可她死也不肯说出老家在哪里。”
“当时的警队队长让我和她套近乎,我伺候了好几天才知道她不愿回家的原因。她的生母跟人跑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嗜酒如命的继父,如果把她送回去,等待她的命运不是被继父打死,就是被继父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