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言不地对望了十几秒,陈珈忍不住问:“有事儿?”
“你没接电话,我上来通知你半个小时后在三楼开会。”李志军说完就走。
陈珈站原地纳闷的想,李志军打过电话给她?是否知道她的手机在网监?会不会猜到她想通过网监大队可以连接外网的缘故盗取小范电脑里的信息?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从他脸上看不到一点儿迹象?
“哎!”她恨恨地跺了一下脚。为什么男人深沉起来都一个德行,李志军,白嘉祥,吴修,居然都有一张扑克脸,这表情让她怎么猜?
匆匆赶回宿舍换下湿衣,为了在李志军那儿体现不缺衣服,她特地换了条白色荷叶领的制服裙。又用蝴蝶结夹把前额碎夹到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就像还在念书的学生。
三楼没有会议室,陈珈是去李志军那个组的办公室。六点一到,无关人员下班回家,核心成员相聚开会。
这是陈珈第一次参与如此正式的案情讨论会,当她忐忑不安的走入办公室时,几个正在闲聊的同事一起看了过来。她朝众人点点头,独自走到墙角,假装在看墙上贴着的宣传手册。尽管假扮了陈思源很长时间,可在面对那么多男性目光时,她仍旧有些羞涩,暗恨警察的视线都像探照灯一样刺眼。
办公室里,一同事正在泡方便面。不知不觉间又到了饭点儿,她咽了咽口水,不住地拿眼睛四处乱瞟,尽量分散被食物香味勾起的馋虫。忽然,她瞧见一张桌上放了块巧克力,黑色的包装纸似乎在对着她招手。
她兴奋地走过去,现巧克力早没了,桌上只有一张糖纸。不过……没有合拢的抽屉里还放着一整袋巧克力。经不住巧克力的诱~惑,她面向众人,背靠着桌子,用两根手指悄悄夹出一块巧克力,趁人不注意将东西吞到了嘴里。
甜苦交织的柔滑感觉包裹住了她的舌尖,待巧克力融化后,夹在巧克力里的坚果给她带来了另一种冲击。她一直不喜欢坚果巧克力,总觉得坚果破坏了巧克力的口感,可在肚子饿时,坚果巧克力实在美味,咀嚼着松脆的坚果能让人有种饱腹感。
一颗巧克力下肚,陈珈愈饿了。她做贼般左右看了看,现大家要等的同事因堵车还没有到,又将手伸入了抽屉夹缝,这次偷了两颗,松塔状的巧克力让她的左右腮同时鼓起,她忙用手捂住嘴,站在一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小心地消灭了口中的食物。
她以为自己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办公室里全都是经验丰富的刑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可是他们的职业技能。一群人早就现了陈珈的小动作,忍不住朝李志军竖起大拇指。
想他泡个妞也不容易,明明可以将糖果大方地放在桌上,他却藏着掖着搞这么一出,也许是送玫瑰被拒让他产生了阴影……
没多久,人到齐了。李志军清清嗓子道:“讨论案情之前我得先申明几件事。今早很多人都在,也知道案子为什么会被分到了这儿。简单地说,此案涉及到白队,证据在王局手中。至于是什么证据,领导没透底,让我们先查。”
“据查,死者黄婷,死前就预言过自己会死于非命。出事前几天,她将自己的邮箱地址和密码告诉了上司,让其在她出事后将邮箱内的信息交给警队能够做主的人。”
“得知黄婷出事儿,其上司按黄婷的交代把邮箱地址与密码交给了王局。查到这事儿,我尝试着登陆黄婷的邮箱,密码被改,王局显然不打算告诉我们所谓的证据究竟是什么。王局的心思我懂,不管这案子和白队有没有关,我们都需要证据。”
“从现在开始,大家忘了白队涉案一事,分析案情时就按原来的程序走,我相信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证据,再狡猾的罪犯也有疏忽的时候,只要我们足够认真就一定能侦破此案。”
陈珈托腮看着李志军,这人打官腔的水平挺不错。大家都知道这案子不会是白嘉祥做的,一个破案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绝不会干出这种杀人留下证据的事情!
他让大家不要怀疑白嘉祥,潜台词就是,大家努力去找真凶吧,白嘉祥这里没戏!如果找不到真凶,领导会当我们故意和白队过不去,其他人会笑我们无能……
李志军瞥了一眼众人,看见陈珈正在神游天际,将一份资料扔到她面前,“除了小陈,我们都了解于丽和汪洋的背景。黄婷所在的公司既然是汪洋介绍给于丽的,我们就从这里入手,搞清楚黄婷为何被杀。”
陈珈翻阅着眼前的资料。于丽,34岁,最初在监狱系统工作,四年前被调到警队,这几年在警队从事行政工作。
汪洋,曾用名:汪大柱。33岁,退伍后受聘于私人安保公司,几年前与人合伙在云州开设多个娱乐场所。
看着资料上那个带着乡土气息的小伙,陈珈完全无法和今日擦肩而过的男人联系起来。时间真是一把刻刀,此时的汪洋上哪有半分军人的影子,怎么看都是一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