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打车走了,陈珈随着小丫头去到了酒店。两人还没走到酒店前台,一个和小丫头打扮相似的非主流男孩走了过来,“你怎么才来,吹姐刚走,有几个小妹被她安排去了老家。”
“操!”小丫头爆了句粗口,扭头看着陈珈,“让你们走快点儿,你不听,吹姐刚走,怎么办?”
陈珈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顺着她的话问:“吹姐去哪儿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妹回了老家,她肯定要留在那里教她们规矩,要不我带你去老家一趟?”
“老家?在哪?”
“前面不远,走路可能要二十分钟。”
“行,我跟你去老家。”听到陈珈的回答,小丫头和她的非主流伙伴相视一笑。陈珈一心琢磨着见到吹吹该问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这两人的异样。
两人走了五分钟左右,一辆载客的电动三轮车停在她们面前,“要不要坐车?”
小丫头看了陈珈一眼,“坐车去吧,我还赶着回去上班。”
陈珈点头应了,电动三轮车拉着两人在迷宫一样的巷子里绕了几圈,司机停车后,从不会迷路的陈珈问了句,“这好像不是三家巷呀!”
司机错愕的看着她,问:“不是吗?我是外地人,对路不熟,收你五块钱好了!”
陈珈犹豫着要不要拿钱给司机,身旁的小丫头却主动递了五块钱给他,“走吧,走吧,这儿离三家巷也不是很远了。”
事情展到这一步,无数小细节都在提示陈珈有危险。可惜她涉世未深又一向胆大,本着对陆宁的信任,以及对小丫头的轻视,她毫无戒备的跟着小丫头一步步朝陷阱走去。
眼见周边的建筑越来越老,陈珈总算明白了她在什么地方----云州客运站旧址,离三家巷不远。几年前,这儿是云州最热闹的地方。随着城市扩建,客运站搬迁,高昂的地价让这里成了一块人人想动,却又不好下口的肥肉。
微弱的路灯下,很多建筑物都被画上了“拆”字,原住民早已迁走,住这里的大多是外来务工人员。这里和城中村一样,居住人口复杂,非常适合灰色产业生存。若说吹吹在这儿“营业”,陈珈一点也不意外。
小丫头带着陈珈在蛛网一样的巷子里左拐右转几圈后,把她带到了一栋六层高的民居。
陈珈刚进楼道就看见一人蜷缩在角落里不知干嘛,忽明忽暗的灯光中,能听到麻将声,说话声,还有炒菜的声音。喧闹的生活气息让她放松了警惕,随着小丫头一口气爬上了六楼。
贴满各种广告的楼道非常静,六楼就好像一层独立于整栋建筑物的存在。小丫头熟门熟路的推开最角落的房门,大声说,“吹吹姐,我给你带来一个小妹。”
陈珈紧张的拉了拉风衣,走进去了才现这是一间空屋。正当她疑惑不解时,小丫头猛地关上屋门,三个样貌猥琐的男子从另一个房间走了出来。
“几个哥哥,这次的货色怎么样?”
为的一个男子将陈珈上下打量了一番,对身旁的光头说:“下楼把老大喊上来。”
陈珈这才反应过来事情不对,她冷静的看着这几人,想趁光头开门那一刻冲出去。为那人也在观察着陈珈,见她如此冷静,他说:“光头,麻子,这妞很聪明,先把人绑了再说。”
一听失了先机,陈珈转身就跑。一旁的小丫头拼命拽住了她的衣服,光头和麻子冲过来一左一右控制了她的行为。为那人从屋里提着一个凳子出来,三个人利索地将她绑在了凳子上。
叫麻子的人用泛着寒光的匕架在她脖子上,低声说,“放聪明点儿,别乱喊乱叫,我的刀可不长眼睛。”
陈珈惊恐地坐在椅子上,完全不明白生了什么。
光头很快就带着三人口中的大哥进了屋子。这人五十多岁,打扮质朴,模样憨厚,很像一个长期在田里干活,只是偶尔进城走亲戚的农民。他只看了陈珈一眼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小丫头身上,“人是你带来的?说说,什么情况?”
“大哥,前几天场子里来了一个负责收拾台面的女工,这人整日找人问东问西。我看她形迹可疑就偷偷翻了她的包,从包里找到了一张通行证,照着通行证上的地址找到了一所学校。跟门卫一打听,那女人居然是里面的老师。”
“一个老师混进夜场干嘛?不是体验生活就是为了找人,我故意凑到她面前让她知晓我在场子里混得时间最长,她果然放下戒心跟我打听一个叫吹吹的坐台小姐。”
“天知道她找吹吹干嘛,但我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便谎称认识吹吹,只要她能帮我找个小妹,我就带她来找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