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要接近我,逼我成为你女友,你想利用我蒙蔽吴修?”白嘉祥微微一笑,“还剩七分钟,你就打算用来破案?”
陈珈嘴硬的说,“若能死在枪下,不枉我假扮了一场警察。”白嘉祥伸手从于丽梳妆台上拿起瓶化妆水,拧开盖子看看,高兴的说:“还挺合适,你知道这个用来干嘛?”
陈珈想了想,“自制消音器?”
白嘉祥伸手摩挲着她的面颊,“为什么没有早点儿遇见你,如果你是我的搭档,队里的破案率一定是百分之百。”
陈珈鼓足勇气问:“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成为连环杀手吗?”
白嘉祥笑了,“这不是片场,是命案现场。我不会,也没有必要在你死前絮叨自己的过往以及杀人历程。还剩五分钟,想吃点什么吗?我建议不要,食物残留在胃中会加大法医的工作量。”
陈珈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她害怕,却没有抖。她恐惧,却知道哭泣和求饶没有丝毫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抽离,将思维和身体抽离,用另一个自己像旁观者般承受着眼前这一切。几秒之后,她问了一个问题,“吴修是警察吗?”
白嘉祥再一次笑了,“职业是,心理上和我是一种人,手上的血腥只多不少。”
“我若不执著于王强命案,选择和李志军在一起,生活会不会好一点儿?”
“不知道,李志军从出生那天就和我不是一种人,他如何对付女人真不是我能了解的。怎么,后悔多管闲事了?”
陈珈道:“人生就无数种可能,我选择作死。老实说,是有那么点儿后悔。”白嘉祥好奇的问:“再给你一次机会呢?”
“可能还是作死!”说完,两人一起笑了。白嘉祥认真的看着陈珈,“你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人,还剩三分钟,给你一个愿望,想问什么?”
陈珈在脖子被勒住的那一瞬,脑子已经空了,她想起很多事儿,又觉得没什么事儿特别重要。起码没有生命重要,一旦没命,与其关心他人怎么样,不如想想内裤是否干净。毕竟是命案,衣物最终会被放入物证袋供人检测。
轻叹了一声,她道:“说说黄婷案吧,免得我死后还要惦记。”
“没什么好说的,说起来就生气,你不但猜对了犯罪动机,还看破了不在场证明。本该完美的犯罪,由于你的聪慧变得不太完美,那感觉就像白衣服上沾了泥点,就是那么让人不舒服。”
陈珈不甘地追问,“汪洋在案子里扮演什么角色,这桩案子和他有关吗?”
白嘉祥蹙眉想了会儿,说:“你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人,这种时候都不忘了解细节。这种说吧,汪洋因为于丽的关系攀上林伟,并帮其打理生意。除此之外,汪洋还是一个皮条客,黄婷就是他介绍给林伟的。得知黄婷有孕,他们打算敲林伟一笔。”
陈珈有些疑惑的想:黄婷并不确定孩子就是林伟的,保险起见,她和汪洋一起去医院检测婴儿dna。如果孩子不是林伟的呢?白嘉祥预设的犯罪动机就出了问题,他会犯这种错误?
“你有没有想过孩子不是……”没等陈珈把话说完,那条索命的皮带又缠在了她脖子上,“非常抱歉,我思索了很长时间,一直没想出要如何处理一具被枪杀的尸体。”说完,白嘉祥加大了力度。缺氧的感觉再次涌现,陈珈依稀能听见自己的喉咙正传出像蛇吐信子一样的嘶嘶声。她用背抵着床,使劲儿蹬腿,双手胡乱朝空中抓着,除了空气,什么都抓不到。
白嘉祥又一次加大力度,面上温和的表情完全看不出他是在杀人。不过几秒,陈珈的身体不再有力,双腿和双手疲惫的瘫软在地,呼吸间只有出气,没有进气。
“嘟……嘟……”手机不断地在白嘉祥裤兜里震动,这个号码只有警队会打,一旦电话响起,意味着云州又生了命案。他腾出一只手接通电话,“恩恩”几声挂了。另一只抓紧皮带的手忽然松了松,就在陈珈像死鱼一样大口喘气时,他的手机又震动了,一条短信传了过来。
一分钟后,白嘉祥蹲在陈珈对面,将刚刚收到的视频播放给她看。“我跟说过无数遍,不要乱行事,你为什么不听?”
陈珈说不出话来,受伤的喉咙喘口气都要疼上半天,咽口水就像吞沸水一样痛苦。她瞪大眼睛看着白嘉祥,眼泪像散落的珠子般滚落面颊。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