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未落,天上又是骤起一道惊雷,轰隆隆的,瞬间就将她的眼泪逼出来了,往聂云裳身边一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聂云裳笑道:“你看,你说了什么混账话,连老天爷都想一个雷劈死你了!王爷怎么会有事,再说了,皇上太后还得为王爷做主呢,他一个小小宏王就想翻天?做梦吧!”
宝雀忙不迭的点头,一边点头一边拍自己的嘴巴道:“奴婢该死,奴婢说了错话,说了不该说的话,王爷威震四海,一定不会放过宏王的!”
聂云裳这才满意的点头说道:“别看宏王现在嚣张,以后有的他哭的时候,虽然京中兵马被他掣肘,但宫里还有神策营和禁军呢,你以为太后会由着他造反?”
“小姐,我第一次知道您的胆子原来这么大,以前还真没看出来。”
“做他的女人嘛,自然要配的上他。”她说的洋洋得意。
马车的车窗被风吹开,此时天还没全黑,但头顶上已经乌云滚滚,看样子风雨欲来一般。
车夫不禁加快了速度,想赶在天黑之前到皇宫中去。
在离杀伐的声音越来越近之后,聂云裳忍不住掀开车帘向外看去,只见平时热闹的上京城,已经万人空巷,家家闭户锁门,更有甚至。
再远的地方,在京城四座城门前,交战混乱,不可收拾。
她的神色凝重起来,她得赶紧将这个情况报告给太后,得赶紧为太后出谋划策才是。
马车很快就到达了宫门口,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午门大门紧闭。
宝雀搀着她从马车中下来,天上乌云翻滚,已经是雷声萧肃,吹起飞沙走石,带着丝丝凉意。
这本是一个普通的夏天,烈日如火,多日未雨,就在别处百姓乞求着这一场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时,京中这场‘暴风雨’却才刚刚开始。
“来者何人!”守门禁军对她怒斥。
聂云裳走上前道:“我是摄政王妃聂云裳,有事要找太后禀报!”
守门禁军大声说道:“宫门已闭,任何人不得入内!”
聂云裳冷哼一声继续上前道:“你们竟然敢拦我?”
禁军却不吃她这一套:“速速离去!否则就将你抓起来大刑伺候!”
“呦,还要对我用刑,好啊,就让我一尸两命,看摄政王回来怎么收拾你们!”
禁军对视一眼,冷笑说道:“摄政王?你觉得摄政王还会回来吗?只要他回来,宏王就已经准备了天罗地网等着他呢!”
“你们胆子不小,竟然敢和宏王这乱臣贼子同一阵营!”聂云裳大步向前走去:“把门打开!”
她说着就要强入,却被禁军拉住,只见她挺着肚子,毫不畏惧,似乎这个肚子就是她的金牌令箭一样。
众人到底还是有些许忌讳,莫说摄政王现在没死,可就算他死了,也是余威尚存。
就在他们不知该如何将聂云裳赶走的时候,后面尾随而来的御林军气喘吁吁,对视一眼,还真没想到这个王妃居然真的是要见太后。
“本王妃是太后亲封郡主!要见太后你们也敢阻拦?”
御林军听闻,快步上前对守门禁军道“放她进去吧!她是太后的人!”
聂云裳眉梢高挑看着面前的人道:“听到了吗,还不速速让开!”
“好吧!好吧,要是太后怪罪下来,你们来担待吧!”禁军将午门打开,九重宫阙,层层大开,聂云裳由宝雀搀扶着,长驱直入。
在她身后,大门再次阖上,她则走的一往无前。
此时天色已暗,滚滚乌云遮住了最后一点夕阳的光辉,就好像是已经入夜一样,漆黑一片。
聂云裳只顾着脚下快步走路,冷不丁被绊了一跤,她险些跌倒,低头看了一眼怒斥道:“这什么东西!”
宝雀蹲下一看,惊叫道:“啊!是个死人!娘娘!是个死人!”
聂云裳只觉得心底一凉,在加上冷风骤骤,天雷翻滚,心下一凉:“难道皇上太后也被宏王软禁了?”
正兀自奇怪,不远处已经有禁军举着火把向这边大步行来:“何人在此!”
只见那火苗被风吹的扭曲乱跳几乎快要熄灭,也看不清什么。
只听聂云裳道:“太后呢?”
“太后在泰华殿中!”
“皇上呢”“皇上尚在寝宫!你是何人,找太后做什么?”“不用多嘴!让开!”她说着就带着宝雀大步往泰华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