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京城里就像变了气象一般,不少宾客与臣下,早早地就站在了摄政王府门外,等着给摄政王送礼物,已经被大家忘记了一段时间的摄政王府所在的那条小巷子,现在真的是一片热闹。
不论是张家还是李家,大家现在都只认皇家!
华姿稳稳地坐在自己的侧位上,手里捧着门外那些人送进来的礼单,单凤眼抬也不抬,虽然这礼单上的东西是自己见也没有见过,听也没有听过的,可她还是有那么一种天生的矜持劲儿。
大管家双眼锃亮,话说回来,狗还要仗着人势再得几分骄傲呢,更不要说这位大管家了。
“娘娘,您看,这位就是张御史,他啊,前些日子被人诬告,现在停职在家,您看看,他是多不容易,让你把他的帖子放在最上面,等王爷得了空儿,也好能看一眼,您说是吧!”大管家前世一定是一只哈巴狗,看他那眉眼之间的劲儿,真是让人烦都烦不过来。
“嗯,放着吧!”华氏真是会摆谱儿,这几天摄政王爷没有回府,她也是跟着担心了一二回,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福气还真的不是谁能比得了的。
单说现在她吃的那些东西,只一碗血燕就是天底下哪一位夫人也无法比得的,因为这皇宫里没有女人!
不对,华氏得意的眉梢一动,她想到了前几天被招时宫里的太子侧妃和两个小妾。便轻轻地问了一句,“大管家,不知道那东宫里,现在可是热闹?”
华姿不说还好,这一问大管家便把自己从宫里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那可真是口惹悬河,滔滔不绝。
“噢,这样啊!好,好!好极了!哈哈哈!”华姿可算捡了一个笑话,因为现在她的地位是全天下任何一个女人也比不了的,除了那个森谷楚,可是她现在可不像那姓森谷的,不会享受。
“好啦,本宫累了!我要回休息!”华姿得意的神情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就以“本宫”在下人面前称呼自己,倒是让所有的下人都害怕得不得了。
之前摄政王府里的大事小情,笨狸是一向不过问,这一回她被休妻,华氏便以女主人自居,什么大事小事,她都要过问,少了一样儿也不成!
而且她这个人还有个小心眼儿,那就是以她为尊的,她一定宽容,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她必定要给予颜色。
“娘娘回花姿轩!”大管家是太了解她的为人,也给足了她面子,在众人面前处处把她捧到最高。
华姿回到花姿轩后,大管家把自己的衣服掸了掸,只管向着后面自己的那间小小的耳房走去,这才半天的功夫,只给他送礼物的人就不少,想让他给递个话,进个言的人也不少。
摄政王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便把太子这些日子里耽误的国事都理清,办好之后,才回到了摄政王府。
太子因为按时就医吃药,身子也见大好,吴得又侧立在旁的时候,太子烦都烦得不行,自己想想前两天的事,自己都脸红,便先到了老皇帝的寝殿外面,又是磕头,又是认罪的,得到了老皇帝的原谅才又回转身子向着皇祠走去。
吴得跟在他的身后,一溜儿小跑,“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去哪里啊!这,这可真是,您,您不必去那里也行,皇帝陛下又没有说惩罚于你,你不必担心!”吴得是太子的大太监,他知道这太子犯了什么错,大太监循例是要跟着一起受罚的,他一脸的紧张,跟在后面,不敢再说第二句。
“你,给我滚回去,我现在不想见你半眼!若不是你…!”太子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列侍卫从后面走了过来,大步往前去了。
太子才又发了狠,“你如果不给我滚回去,小心我要把你逐出宫去!”这句话可真叫一个灵,吴得吓得回身退出了好几步,只好返回了太子东宫,打了蔫儿。
太子浅羽达原本就不是一个硬心肠的人,这几个月以来,摄政王给了他参与政事的机会,他才有了那么一点点做太子的感觉。
“唉!”太子轻轻地磕了头,抬起双眼望着皇祠里供奉着的大齐例代的君王,正中间却是一个无名的牌位。
他小的时候也问过多次,可是父皇就是没有告诉他,只说是这位祖宗是一位成了仙的,不让家人给他树牌位,可是做为后代怎么能忘记自己的祖先呢!
太子又磕了三个响头,看了看四下里,那个只有半间房大小的皇祠里,空荡荡的,那袅袅升起的轻烟里,似乎萦绕着一丝让人难以理解的恐惧。
因为身为太子的浅羽达与那个浅羽泽是一样的,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父爱与母爱。
他们生于皇城,却长于宫外!
“唉…”又是一声叹息之后,太子把腿盘膝而坐,双手合十,念着大悲经文,心中悔过!直到三更过后,也没有这停下来。
跟着太子前来的几位小太监等在外面,大家都不敢出声,只有飒飒的风声吹过,看的皇祠里跳动的火焰,一闪一闪的把太子的剪影映在窗上,大家只好安静地等着,守在那里。半夜里大家实在困得不行,一个个找地方安歇去了。只有太子一个人,守在皇祠里,安心念经。他的悔过是虔诚的,虽然自己并不是是皇帝最宠爱的人,可是他也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过失而犯下如此大的错误。早早就回到太子东宫得吴得,这一会儿正坐立不安,因为他自己的贪心和**,让自己失去了一个握大权的好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