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供奉堂,一座炼药房。
一个老者,正专注的盯着药鼎,慢慢往药鼎里添加药草。
吕飞鱼垂手立在一旁,不敢出声打扰。
良久之后,老者终于停下动作,开启药鼎,取出五粒绿意盎然的药丸,皱了皱眉,叹一口气:“可惜了,只有一粒上品,其余都是中品!”
“师父不愧是十级炼药大宗师,所炼制出的回春丸,最低都是中品……”吕飞鱼这才凑上前,“徒儿不知何时,才能达到师父这样高超的境界!”
“你天资不错,但是性子太浮躁,只要能沉下心来,必定能取得不小的成就!”老者摇了摇头,回头看徒弟一眼,忽然眼神一滞,沉声问道:“你脸上的掌印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要给徒儿做主啊!”吕飞鱼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徒儿本来想到藏书阁,借阅丹方,研究一下炼丹术,却没有想到,竟然被人肆意殴打。对方是林家嫡系子弟,徒儿不敢反抗,只好把师父您的名头抬出来,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老者脸色更加阴沉。
“没想到对方竟然声称,‘葛元的徒弟又如何?就算是你师父葛元在这里,本少也照打不误,林家给你们面子,才叫你们供奉,不给你们面子,你们就是林家的家奴’……”吕飞鱼添油加醋,将林安描述成一个仗势欺人的恶少,挑起师父的怒火。
老者便是葛元,林家仅有的两名一等供奉,十级炼药大宗师。
林家为了让供奉用心做事,平日对供奉堂的炼药师们,倒是极为尊重,极少有人与他们为难。
葛元何曾受过这等屈辱?当即便怒不可遏,“真是太狂妄了,老夫为林家炼药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竟成了随意可欺的家奴,打伤你的那位林家少爷,到底是谁?”
“林安!”吕飞鱼道。
“林安不是身患竭血症,无法修炼吗?”葛元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我记得当初,林狂还曾经找我去为林安看过,可我只是炼药师,虽粗通医术,但对于竭血症这种数万年都无人能够解决的难题,也同样束手无策……飞鱼你再怎么说,也是四阶凝血境武者,不至于被一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打伤吧?”
葛元本来颇为佩服林狂为人,认为林狂是林家最杰出的子弟,轻易不会称呼其子林安为废物。
可是林安既然打伤他的徒弟,葛元怒发冲冠,再也顾不得林狂的面子了。
“林安就算再怎么废物,也是林家嫡系子弟,我哪儿敢还手啊?”吕飞鱼哭丧着脸,一副委屈万分的模样,“而且,林安的竭血症,好像已经痊愈了,听说前些天,林安可是在擂台上,将六阶凝血境的林飞,活活打死了!”
“原来如此!”葛元铁青着脸,冷哼一声,往外走去,“林家嫡系子弟又如何?老夫现在便去执法堂告状!要是执法堂不给老夫一个公道,老夫以后绝不再为林家炼制哪怕一粒药丸!家奴?哼……”
吕飞鱼也连忙跟上,边走边添油加醋,抹黑林安,激得葛元怒火不断往上冒。
……
“什么?你们要告的人是……林安?”
林鹏是执法堂执事,见到葛元师徒气冲冲的来执法堂告状,还以为是族中哪个纨绔,又得罪了两位供奉,可没想到,居然从师徒两人口中,听到的却是林安的名字。
这不禁让林鹏感到万分的诧异,林安虽然是正宗林家嫡系子弟,可在林家却毫无地位,居然还能如此跋扈?
不过,林鹏想到惨死擂台的儿子,立即将所有疑惑,抛之脑后。
父亲不是说,要杀死林安,必须要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理由吗?眼下岂非正是一个天赐良机?
“葛大师,您放心,执法堂一定将林安处以极刑,给您一个交代,这样的害群之马,必须要严惩不贷,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林鹏义正言辞的吩咐道:“林和,你们四个,跟葛大师走一趟,务必将林安那个废物给我押回执法堂受审!”
……
林安回到住处,便径直进了厨房。
当然,他不可能用厨房的炉灶和工具,来炼制血灵丹。
事实上,就算他已将血灵丹的丹方,推衍到十段大圆满境界,也绝对没办法用如此简陋的工具炼丹。
炼丹比炼药的要求,要高得多了。
最关键的一点,厨房的炉灶,根本就达不到炼丹所需的温度。
想要炼制血灵丹,必须要有上乘的丹炉。
但是以林安现在的身家,哪里买得起丹炉?
所以,他得先赚钱。
“回春丸比十香生肌散的疗伤效果更佳,关键的是,携带方便,而且可以直接服用,不用煎服,所以其价格,也是十香生肌散的十倍以上,这倒是个生财之道!”
林安从大衍神镜之中,取出大量的药草,开始处理。
大山之中,药草遍地都是,武者只是因为携带不便,所以每次进山,所能够带回来的药草,非常有限。
但是林安拥有大衍神镜,自然是见到多少药草,都全部一起采光了。
他决定炼制一批回春丸,卖给镇子里的药铺。
回春丸的药方,早已被他推衍到了十段大圆满境界,此时处理药草,手法非常娴熟,很快便开炉,开始炼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