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已经将截血手推衍到了十段大圆满境界,一掌下去,能够给人造成最大限度的痛苦,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甚至让对方连昏过去都有所不能,只能干挺着受罪。
“林安,你在干什么?”一道醇厚威严的声音,忽然在林安背后响起。
“见过家主!”林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躬身下拜行礼。
林战冷冷盯着林安,“陈涛是药房的管事,一直兢兢业业,从不犯错,林安你何以要用截血手来对付他?”
“此人数月之前,在我所服用的疗伤药里,加入腐心散,企图谋害于我……”林安同样冷眼瞪了回去,“如此大逆不道的下人,难道还不该死?”
“哦?”林战眼中闪过莫名神色,淡淡问道:“你说他企图谋害你,可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林安手中不知何时,托着一个黑乎乎的陶碗,“这就是当初我煎药所用的碗,里面还剩有一些我没喝完的汤药,家主可以叫一个家族的炼药师过来,一看便知这些汤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算这些汤药,的确是腐心散,可似乎也并不能凭此证明,毒药就是陈管事所下的吧?”林战似笑非笑道。
林安脸色微变,以为林战想要耍赖,却忽然又听到对方话锋一转,淡淡道:“不过,我相信,以林安你林家嫡系少爷的身份,似乎也没有必要如此处心积虑,陷害区区一个药房管事,看来此人以下犯上,企图谋害林家嫡系子弟,的确是死有余辜!”
林战说着,忽然抬手,一道刀气从指缝间激射而出,斩向陈管事脖颈。
“早就料到了,指使陈管事的幕后黑手,果然是你……”林安怒吼一声,身形一闪,挡在陈管事身前,“想要杀人灭口么?没那么容易!”
刀气激射而至,撞在林安胸口,发出噗一声闷响。
只见他衣襟破裂,胸口皮肤上出现一道浅浅的白色斩痕。
林战神色微变,看向林安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凝重。
他方才所发出的这一道刀气,看似轻描淡写,可其实至少动用了三成真气,这还是为了隐蔽,否则他多半已经全力出手。
即便如此,以林战气海境中期的修为,动用三成真气所发出的刀气,秒杀一个返祖境后期武者,仍然是毫无半点问题。
可是没想到,林安以身体硬抗刀气,胸口竟然连皮都没擦破一点,可见他的体魄之强横,简直是匪夷所思,几乎可以比拟气海境中期武者的护体真气了。
“什么幕后黑手?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林战脸色阴沉,淡淡道:“你刚刚不是说陈管事企图下毒谋害你吗?我亲手杀了陈管事,为你出这口气,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若不是你指使陈管事下毒,何必如此做贼心虚,杀人灭口?”林安脚下轻轻一跺。
陈管事本已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却陡然感到地面震动,一股力道透体而入,奇痒顿止,折磨得他欲仙欲死的截血手,竟然已经被解除了。
林战眼中闪过一丝异彩,心中感到无比的震惊。
身为林家家主,对于截血手这门武技,自然知之甚详。
要知道,施展截血手对武者的要求,还并不算高,但凡是林家嫡系子弟,差不多都会这门武技。
可是,要解除截血手,要求就不是一般的高了,对于力道的控制,非常讲究。
绝大多数林家子弟,都是只能发,不能收。
让他们用截血手折磨人,自然是毫无问题,可要是让他们为人解除截血手,估计一大半的人,都得抓瞎,无能为力。
林安居然只凭着透过地面传来的一丝力道,便能够恰到好处的解开截血手,这一手简直是令林战感到匪夷所思。
就算是林战自己,也不敢说,能够做到这一点,更别说像林安如此轻描淡写,挥洒自如,那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超然境界。
“陈管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林安仍然挡在陈管事身前,头也不回,眼睛死死盯着林战,“到底是谁指使你下毒谋害我的?”
“林战,你竟然想杀我灭口!既然你已经不仁在先,那也怪不得我不义了……”陈管事嘶哑着嗓子叫道:“指使我下毒的人,就是林家家主林战!冤有头债有主,林安,我跟你本来就无冤无仇,如果不是家主指使,我如何敢下毒害你?你要报仇,只管去找林战,请饶过小人一命!”
“林战,果然是你指使陈管事下毒的!”林安眼中杀机毕露,“亏你与我父亲还是堂兄弟,竟然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想要谋害自己的侄儿,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哼!你跟我说什么良心?什么堂兄弟?”林战忽然激动起来,“若不是你父亲林狂,我这个家主,又何至于当的如此憋屈?谁都知道,林家除了太上长老之外,第一高手不是家主,而是林狂。只要林狂归来,家族议会,无论是七大长老,还是其他族人,都只听林狂的,我这个家主说话,根本就没人理会!你可知道,我是林家几百年来,最没有威信的家主!这一切都是谁造成的?还不是我的好堂弟林狂?我本以为,林狂当年将家主宝座让给我,还真是兄弟情深,可后来我才渐渐明白了,林狂只是不想理会家族的琐事,只想享受权利!他虽不是家主,可在家族之中,说话比家主更加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