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到了后来，甚至连林安自己都已经不敢确定，到底是自己在完善，还是在自行进化完善。

如今，皇崖天书上的所有返祖境功法，都已经被集中在了之中，这门功法也终于开始展露峥嵘，它可以称得上是千变万化，以这门功法为根基，林安可以施展世上几乎所有的武技，非但完全没有滞碍，反而威力更强。

当然，尽管如此，也未必称得上是尽善尽美，不过，以林安的见识，这门功法可以说已经达到极致，日后即便他能够搜罗到更多的返祖境功法，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再也无法令产生质的飞跃。

既然功法已经达到极致，也就是说，林安现在就可以上手修炼了。

林安心无旁骛，也不怕有人打扰，体内气血开始发生急剧的变化，返祖境的瓶颈，对他来说，几乎是不存在一般，眨眼间便被冲破，而且他一鼓作气，直接冲破返祖境初期、中期、后期，一直达到巅峰，才终于停了下来。

奇怪的是，林安突破到返祖境后期，所凝聚出的法相，身高却居然只有一丈六，周身隐隐有一层金光流转，看上去宝相庄严，充满了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味道。

“哈哈，你们快来看，这不是我们的林安大师兄吗？他刚刚已经突破到了返祖境巅峰，成功凝聚出了身高一丈六的法相……”

“噗……居然是身高一丈六的法相？这是返祖境初期，还是返祖境后期啊？”

“绝对是返祖境后期，这么奇怪的法相，还是第一次见！”

“你们看林安的法相，跟他原本的相貌，几乎是一模一样，好像就是把他本人放大了好几倍！”

“果然，修炼森罗万象道的都是废柴，林安已经彻底废掉了，居然返祖境后期的修为，却只凝聚出身高一丈六的法相！”

“……”

林安睁开眼睛，发现身边聚集了不少当初与自己一道入门的少年，不过，这些少年当中，原本绝大多数都是返祖境后期，而现在他们无一例外，都已经进阶到了气海境。

很多武者卡在返祖境后期，甚至长达十年以上，若不是走运进了皇崖真武道院，以这些少年的资质，虽然未必会卡在返祖境后期十年那么长时间，但区区三个月内，恐怕很难进阶到气海境。

林安眼中露出一丝若有所思，当然，他所想的并非这些同门师弟，而是他方才在突破返祖境的时候，发现一些非常奇怪的现象，这让他心中颇有些惊疑不定。

当初，在千峰城的时候，林安对敌姜家老祖姜令旗，临阵突破返祖境，也是一气呵成，很容易就突破成功，按说这一次也应该差不多，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他方才在突破的时候，隐隐感到一种异常的压抑，冥冥之中好像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想要阻止他突破。

在突破的那一刻，林安几乎有种整个天地都在跟他作对的错觉，虽然他最终仍然成功突破，并且一举冲到了返祖境后期巅峰，但方才那种压抑的感觉，令他仍感到深深的不安。

上一次突破返祖境，就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感受，但是这一次，他突破返祖境的时候，是运转的，难道自己所创出的这门功法，有什么问题？

至于已经突破到了返祖境后期，法相身高却只有一丈六，对于这一点，林安倒是没放在心上，法相并非越高越高，神陨之地的神血武士给了他很大的启发，实力最强大的神血武士，身高都是一丈六，说明丈六金身，应该就是最完美的战斗形态了。

……

皇崖天书顶端，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云巅，凰紫风迎风而立，拧着眉头，望着下方的林安，有些出神。

林安虽然感觉敏锐，但是恐怕也想不到，在自己头顶正上方，居然有人在观察着他。

“居然是丈六金身，”凰紫风喃喃自语，“难道传说是真的？”

“什么传说？”在他身边，一名同样身披紫袍的中年人，淡淡问道：“下面这个刚刚突破返祖境的弟子，就是原本为你所看好，但却选择了森罗万象道的林安吗？”

“传说返祖境最完美的法相，就是丈六金身！”凰紫风反问道：“伏长老没有听过这个传说吗？”

“传言罢了，古往今来，何曾有人修成过丈六金身？”伏长老淡淡一笑，“何况，丈六金身再如何完美，终究不过只是区区返祖境而已，对于我等而言，弹指可灭，何须大惊小怪？”

“本座不是大惊小怪，而是觉得下方这个少年身上，颇多诡异，让人看不分明！”凰紫风眼中再次浮现疑惑神色，“当初知道他选择了森罗万象道，本座还以为，这个天才应该是彻底废掉了，却没想到，他在崖底枯坐三个月，居然凝聚出了史无前例的丈六金身，真是咄咄怪事！现在就连本座，都有点无法确定，这个少年到底是真的废了，还是他当真有把握能够修成森罗万象道！”

“凰长老，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伏长老哑然失笑，“森罗万象道自古至今，从未有人能够修成，何况，以凰长老的见识，难道不清楚森罗万象道的弊端？废柴武道就是废柴武道，世上绝无天赋达到如此地步的妖孽！”

“说的也是！”凰紫风出乎预料的竟然没有开口反驳，只是叹了一口气，“可惜了如此天才少年，却自甘堕落，否则本座真有心想要收他为弟子！”

“什么？”伏长老惊讶道：“你竟如此看好他？”

“看好也没用，”凰紫风摇了摇头，“他既然选了森罗万象道，就等于废掉了，本座何等样身份，岂能收一个废物为徒？”

“要看出这少年是否真的废了，其实也很简单！”伏长老忍不住道：“森罗万象道因为包罗万象，方方面面都要涉猎，所以修为进境极为缓慢，凰长老只要考察这个少年的修为，便很容易知道他到底是否适合修炼森罗万象道！不过，与这少年同时入门的其他弟子，几乎都已经成功进阶气海境，只他一人是返祖境，修为远远落后于其他人，我看恐怕凰长老最好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凰紫风闻言，却是神色微动，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