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王总看向傅斯雅身后的女佣,看了看佣人手里抱着的锦盒,眼中流露出好奇的目光。“听说傅大小姐今天为老爷子准备了一样不得了的宝贝当贺寿礼物,我们可都是很期待,想跟着开开眼呢。”
闻言,傅斯雅笑意更甚:“王总这就是说笑了,您这身份地位什么不得了的宝贝没见过,哪里还至于在我这里开眼?”
待这个王总走之后,傅琛也看了眼那锦盒好奇道:“姐,你这是准备了什么礼物给爷爷啊,看着神神秘秘的。”
傅斯雅神色自信,抬着下巴道:“棠代最杰出,或者说咱们华国历史上最有名的雕刻大师沈岱,你听说过没?”
“那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傅斯雅这一问,傅琛当即回应,“沈岱在雕刻界的地位,就像顾恺之吴道子在绘画界、王羲之在书法界的地位。”
“那你应该知道,沈岱一生中有三件最满意最钟爱的作品,分别是白玉雕玉兰花插、白玉雕玉兰花杯和白玉雕玉兰花笔洗。”
傅斯雅道。“我知道,这三样东西都精巧绝伦堪称奇品,”傅琛疑惑,“但不是说当年新华国还没建立的时候,这三样东西就流往海外了吗。”
“好像三件玉雕里,只有那个笔洗前些年出现在苏黎的拍卖会上过,被拍出了上亿的价格,其他两样压根就不知所踪了。”
“说出来都怕你不信,”傅斯雅挑了挑眉,“姐姐我啊,花大价钱搞到了那个白玉雕玉兰花插,就放在那个锦盒里。一会儿等外公出来了,我就送给他。”
“我去——”傅琛忍不住瞪大眼睛。“姐,你居然连这种价值连城的宝贝都能搞到?难怪刚才那个王总说想跟着开眼呢,不愧是你!”
傅琛语气中的敬佩显然让傅斯雅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她故作谦虚,又一脸孝顺道:“只要能让外公开心,费多大心思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如果这时候傅琛能听见傅斯雅的心声,一定会觉得比起当傅氏集团的总裁,他姐姐更适合去娱乐圈演戏。说不定能拿到个影后。因为傅斯雅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傅老爷子的生日费心血和大价钱,搞到了一个失传已久的绝世宝物,即沈岱的白玉雕玉兰花插。然而实际上,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锦盒里面装的这件白玉花插是假的,那根本就不是沈岱的真品。至于年代,别说是棠代了。压根就是今年的。傅斯雅一年前留学回国,接手掌管傅氏集团成为CEO。但实际上,她虽然看上去光鲜亮丽,在各种媒体采访中游刃有余,但其实手里并没有操控傅氏的实权。实权都是牢牢握在傅氏董事长,也就是傅老爷子的手里。傅老爷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除了女儿傅芸,儿子傅严英年早逝,留下的独子傅琛就成了傅老爷子唯一的孙子。傅老爷子心中一直觉得亏欠傅琛,属意培养他做傅氏的接班人,只是傅琛现在还没成年心性也不定,就先把家族产业交给傅斯雅管理。但在傅斯雅看来,傅老爷子纯粹就是重男轻女。明明她比傅琛能力强得多,傅琛这个废物少爷只知道挥霍享乐,根本就不懂怎么管理一个企业。可外公还是只打算以后让傅琛继承家业,手里的股份也都准备留给成年后的傅琛。就因为她是女人,因为她以后要嫁给别人,因为她喊的是“外”公。所以不管她再努力做得再优秀,外公也压根没打算把更多的股权转给她。所以傅斯雅心里暗暗怨恨傅老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次傅老爷子的生日前两月,她特意去国外找到了一个研究沈岱大半辈子的雕刻大师,从他手里买下了这个超高仿的白玉花插。东西拿到手之后她就去找专业的鉴定人员看了,两个三个都说看着是真品,根本看不出是假的。傅斯雅准备在生日宴上送这样东西给傅老爷子,主要是有两个算计。人人都知道沈岱这白玉花插有多珍贵难寻价值连城。一来,她这东西一拿出来,在场的人谁不得夸她一句孝顺又有本事。二来,她正好拿这样东西表表孝心,看傅老爷子会不会被她打动,生日宴后主动转她一些股权。如果老爷子不转,那可就别怪她对自己的亲外公不孝,和厉慕沉那位叔叔厉封达成交易了。反正买下这样东西她才只花了五十万,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能在这种场合上得到一个孝顺的美名,她得到的收益也比这五十万大得多。就在傅斯雅为自己的计划沾沾自喜时,却突然接到了助理打来的电话。“怎么了?”
傅斯雅十分随意地问道。“傅总,我在宾客名单上看到了季言的名字,”助理道,“季言就是咱们国家文化遗产研究院院长那个季老的孙子。”
助理的语气十分担忧,“傅总…那个季老是考古和鉴宝界最权威的泰斗专家,他的孙子也在这方面很有成就。”
“季言来了,一会儿您那件花插拿出来当众展示,会不会露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