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震道御马来到姜府门前,并没有勒马停下,也没有翻身下马。而是御马对着姜府大门横冲直撞而来,不等被惊吓慌神的下人开门,他凌然轰出一掌,磅礴的金色灵力光掌,刹那间便迎上了那五丈大小的紫檀木门,大门应声破碎,化为飞屑。
破门而入后,他勒马停在院中。
“姜震天!你滚出来!我儿在何处!”姜震道运用了无上音功,巨大的音波震得姜府房屋吱吱作响。
见没人回答,望着四周那些唯唯诺诺逃窜的下人,他怒目圆瞪,伸手凭空摄过一个在姜震天手底下干事的人,怒吼道:“狗奴才,说!我儿在何处!姜震天那个老王八又在何处!”
“禀告二爷,姜浩少爷在…在…议事厅…姜…家主,家主他…他也在…在议事厅…”那人被二爷吓得亡魂皆冒,浑身打颤,舌头都不会绕了。
姜震道冷哼一声,随手将那人扔了出去。
他眼神中暴戾燃烧,片刻不停的随即勒马前去议事厅方向。他没有走门而过,而是一路摧毁,遇墙摧墙,遇房毁房,所过之处,皆被残壁断垣。
姜府上下,在这深邃的夜色中,鸡飞狗跳,无一宁静之处!
姜府,议事厅。
一个少年被放置在担架上,陈列在议事厅中央。周围紫金檀木椅上,围坐着姜家的核心成员,皆指指点点,低声交谈。
而坐于席之位一人,玉锦袍服,束紫金冠,面庞竟跟姜浩有几分相像之处,此人便是姜家家主,姜震天。
此刻,议事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皆是看向中央的那血衣少年。
少年旁边有个七旬老者匍身而蹲,小心查看着他的身体。而看少年的容貌,赫然便是那被孙宏打倒在地的姜浩!
老者查探片刻,转身跪伏:“禀告家主,姜浩少爷全身经脉寸断,多处骨碎,灵根尽毁,丹田已失,纵使最高等的聚气凝灵丹,也难以恢复,公子恐怕以后都是个废人了!恕老夫愚笨!”
姜震天听闻老者之言,眉头微微皱起,欲要说话,却猛然抬头,望向门外,面色一变:“这个家伙回来了……”
姜震道御马在姜府之中疾驰,不一会儿,便来到议事厅所在的院落。他身后则留下一条直通府门的宽阔‘通道’,破砖烂瓦随处可见,还有一些佣人慌忙的穿梭着。
他来到议事厅的院落之后,速度不减,径直御马奔向那议事厅,周围本来冲出了数十名护卫,但是在他蛮横的实力之下,大多数都被断筋裂骨,惨叫着翻飞出去。
轰!
一声巨响,议事厅大门被一掌轰碎,烟尘弥漫中,马蹄声戛然而止。姜震道壮硕的身影缓缓浮现,一股强大无匹的威势瞬间充斥整个大厅。
“浩儿!”他一出现,便一眼瞧见那横列在议事厅中央,满身血污的姜浩。
姜震道双眼刹那之间泛红,强大的气势瞬间消散,箭步如飞来到姜浩身边。
来到姜浩身边之后,他焦急的凭空摄起昏迷不醒的姜浩,然后让其悬浮半空之中,伸出手掌在姜浩身子上左敲打又敲打,前摸后捶,一股股金色灵芒从他手掌上浮动而出,不断透入到姜浩的身体中。
持续了好一会儿,他脸色也越来越差,眼中布满绝望。最后灵芒一闪而逝,姜浩的身子缓缓落下,但是其面色,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苍白。
姜震道猛然转身,单手指着姜震天怒道:“姜震天,我儿经脉寸断,已成废人!而作为亲叔叔的你,眼睁睁看着自己侄子在门口被人重伤,为何不派人解围!”
周围的姜家核心成员本来要说话,但被姜震道怒目一扫,皆瘫软在椅子上,不敢言语。
位上姜震天脸色一变,眼神中凶光闪烁不定,冷哼一声之后正襟危坐,缓缓开口道:“今日姜浩小侄在府门与那孙家长子起矛盾,我数次劝姜浩小侄,他却嫌我多管闲事,更是在我强烈反对之下,与那孙宏签下通灵挑战书,在座诸位皆可见证,这事怪我不得,你再这样无礼,休怪我不顾手足情分!”
通灵挑战书,是修炼界仅次于生死状的一种解决矛盾的方法,一经签订后果自负,谁人都不得悔改,这是修炼界公认的事情。
姜震道怒目圆瞪,他儿子虽然和他一样刚烈顽固,但识大体,绝不会签订通灵挑战书,如今姜浩昏迷不醒,这事情的经过还不是由这姜震天胡编乱造!
“信口雌黄,臭不要脸!”姜震道脸色阴沉的说罢,缓缓走向那位之上的姜震天,议事厅在他的脚步下,一步一颤!
……
无尽的黑暗中,意识模糊中的姜浩感觉自己像是在不停下坠,永无止境的下坠,永远没有尽头。
但是又好像没有下坠,好像他又停在一片漆黑的空间中,伸手不见五指,黑的令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