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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施比受有福

十一、施比受有福

2018-04-15 作者: 孔二狗

十一、施比受有福

终于熬到了晚上十一点半,赵红兵一声令下,早就等得不耐烦的五个人都穿戴整齐,带上二狗和晓波直奔六中。二狗和晓波胆子太小,不敢在家睡,只能跟着他们去六中玩。

进了高三(四)班后,赵红兵他们发现班级里只剩下不到20 人,除了高欢、孙大伟的“女友”和李洋三个女孩子以外,其他的全是男生,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打扑克。

赵红兵果然没去打牌,而是和高欢坐在窗边小声聊天。李武和小纪则在下象棋,无趣得很,已经后悔了来这里。孙大伟则在他“女友”旁边看打扑克,边看边没完了没了地贫嘴。而张岳则在和李洋下跳棋,大家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张岳总是起哄要来这里玩牌,很显然,他是喜欢上了李洋。

“呦,张岳,你的脸怎么了。”李洋笑嘻嘻地问。

“嗯……咳,家里刚养了只猫。”张岳含糊其辞,想蒙混过关。

“哦,这样啊,你家那猫不小吧。”是个人就能看出张岳那脸是被人挠的,李洋舌尖嘴利地继续坏笑着追问。

“嗯……9 斤重,快30 岁的一只老猫。”张岳被问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已经不知所云了,竟然说出他养了只30 岁的老猫。谁见过30 岁的老猫?

“哈哈,30 岁啊,公的母的?”李洋笑得花枝乱颤。

“……母的。”张岳的汗终于流了下来。“难怪,难怪,哈哈哈哈,一定是修炼成精了吧。”李洋笑得眼泪已经快流出来了。“哈哈,我赢了!张岳,摆棋。”李洋特别爱笑,而且特别爱说话,长得虽然不如高欢漂亮,但也是上人之姿。赵红兵和高欢似乎已经忘了身边这些吵吵闹闹的年轻人,两个人傻傻地看着窗外的星星,有一搭没一搭地小声说一些在别人眼中毫无意义的废话。

“你说哪颗星星是我?”高欢问。

“那个!”赵红兵说。

“哪个?”

“最亮的那个!”

“哪个是最亮的?那你是哪颗?”

“那个。”

“哪个?”

“和你是同一个。”

“呵呵……”

这时,赵红兵突然觉得后脑一阵剧痛,随即晕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赵红兵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前站着几个警察,左手边蹲着双手抱头的小纪,旁边站着已经哭成了泪人的高欢;张岳、孙大伟和李武三人已经不知去向,教室里外都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赵红兵想站起来,刚一挣扎,感觉后脑又一阵灼热的疼痛,再次晕了过去。再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在六中的校警办公室。不到10 分钟,他和小纪又被带到了局子里。

这次事件,二狗目睹了全过程:打赵红兵的,正是一直喜欢高欢的市公安局政委的儿子严春秋。

赵红兵来到高三(四)班时,严春秋正在隔壁班和七八个男生喝酒。回教室时,他发现赵红兵和高欢在窗台旁边聊天。喝了酒的严春秋妒火中烧,他沉默不语地回了隔壁班,借着酒劲对正在喝酒的几个同学说:

“我看见有个小子在和高欢聊天,我今天要废了他!”

“谁呀?搞对象搞到我们班里!走,削他!”醉酒的几个同学也是酒壮人胆。

“他们有五六个人,咱们得准备点家伙。”严春秋说。

“今天非把他们留在六中!”

10 分钟后,这七八个人手里拿着凳子腿和砖头,走进了高三(四)班教室。正玩得高兴的张岳等人根本没意识到惨剧即将发生,当时二狗也在和晓波玩跳棋,根本没注意走进来的几个人。

严春秋走到赵红兵身后,用力朝他的头上拍了一砖头,毫无防备的赵红兵当场倒地。严春秋看着已经倒地的赵红兵,还想动手。“你想打他,就先打死我!”高欢扑到赵红兵身上说。这时,张岳看见赵红兵被打,便抓起自己坐的椅子向严春秋扔了过来。严春秋伸手一挡,这把椅子砸在了趴在赵红兵身上的高欢身上。

张岳扔椅子的同时,人也赤手空拳地冲了过来,抓住严春秋的头发开始踢严春秋的头部。张岳的身后的小纪、孙大伟和李武,每人抓了一把木头椅子也跟着张岳冲了上来,双方旋即混战在一起。

张岳的身上、头上挨了不少凳腿和砖头,但他根本不理会,硬生生地挨着,始终没放开严春秋的头发,死死地抓住,一脚一脚结结实实地踢在严春秋的身上和头上。显然,张岳的眼又红了,又想弄死严春秋了。

孙大伟这次打架表现得较为勇猛,可能是有“女友”在旁边的原因,他手里的椅子架住了不少朝张岳打来的棍子。力气比较大的小纪和李武把椅子抡得虎虎生风,没几下椅子就被抡碎了,小纪手里拿着一截带钉子的凳子腿,而李武手里拿着一块带钉子的凳子板。开始的时候,几个高中生借着酒劲还能抵挡几下,但两分钟过后就已抵挡不住了。他们只敢欺负一些软弱的同学,什么时候跟这些在社会上成天动刀子的流氓较量过?这些学生一个又一个地从门口逃了出去。孙大伟和李武追了出去,小纪则跑过来帮张岳打严春秋。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严春秋嘴还挺硬。

“我管他妈的你爸是谁,今天我就打死你!”张岳的吼声十分恐怖,嘴上说话,脚却一刻没停。

“你别打我了,我给你钱,我家有的是钱。”严春秋看恐吓没用,开始哀求了。

“谁要你那俩逼钱!”小纪从后面上来,朝严春秋脑袋又是一凳子腿。

“小纪,你收拾他,我出去找刚才拿凳子腿打我那俩小子。”张岳把严春秋放倒又踩了一脚,也追出了教室。

小纪举起凳子腿又准备打严春秋,被高三(四)班正在玩牌的几个同学拉住了。严春秋躺在地上打滚,虽然小纪没打他几下,但张岳刚才出手极狠,把严春秋打得站不起来了。

三分钟后,听到消息的五个校警赶了过来,小纪跑都没地方跑。

“春秋,谁把你打成这样?”一个年龄比较大的校警问。

“李叔,他们打我!”严春秋“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二狗一直认为这个人真没刚,先出手偷袭别人,被张岳痛打以后却恶人先告状。一个近20 岁的男人居然还被打哭了!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春秋,别哭,告诉李叔谁打你?”校警问。校警和公安局都是一个系统的,校警也一样是在编警察,归公安局管。

“他打我!”严春秋指向小纪和躺在地上的赵红兵。其实,真正打他的张岳早就跑出去打别人了。

“蹲下!”校警一警棍就打在了小纪的头上。小纪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

“别装死!”校警又踢了赵红兵一脚。赵红兵刚悠悠地醒过来,又昏死了过去。

随后,这几个校警把赵红兵连拉带拖弄到了校警室,当然也把小纪带了过去,小纪几次想跑都没能逃脱。校警用冷水拍赵红兵的脑门,赵红兵才真正醒了过来,刚醒来不久,就和小纪被市局的面包车带走了。

教室里,晓波和二狗被吓得不轻。听说赵红兵去了公安局,高欢就带着二狗和晓波也去了公安局,在一楼等着。那天没供暖,在一楼不是一般的冷。

局子里,赵红兵正在接受审问。

“赵红兵。”

“年龄。”

“23 。”

“这个名字最近好像很耳熟嘛!你这次为什么打人?”

“我没打人!我是被打。”

“为什么去六中闹事?据说你不是六中的学生!”

“我没闹事,我是去六中玩!”

“去干什么玩?学校是你玩的地方吗?说!为什么打人?”

“我说了,我没打人,我是被打的!”

“好,就算你是被打的,我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你是被谁打的?”

“……不知道,我醒来就已经在校警室了。”

“不知道?那人家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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