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却说:“陈警官,这不是癫痫,请别破坏我的催眠,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陈阳光主要是担心有恶劣影响:“这……这必须停止啊!看上去像是逼供啊!“
于果不疾不徐地说:“没事,监控为证,我们谁都没动他,法律也没规定:用眼睛看别人把别人弄出汗了,算是犯法吧?他意志力很坚强,不会一下子就开口,所以还想负隅顽抗一阵,但始终是徒劳的。在他开口之前有一个过程,请耐心等待一下。”
他说话始终威严十足,陈阳光和唐军不由自主地停止了行动,但还是焦虑万分。
于果继续盯着邱社会,一字一顿说:“别再顽抗了,你看着我的眼睛,痛苦就结束了。你现在已经到了极限,但我还没有,你想让我加大力度么?”
邱社会剧痛难忍之下,心一横,猛然目光对目光,大吼一声:“来吧!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我——!!”
他陡然像是被抽空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瘫倒在椅子上。
陈阳光、唐军和路晨都是大惊失色,以为他昏厥过去了,想要跑过去看看心跳,却还是都忍不住先看了于果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要征询于果的同意。
于果却淡淡地说:“没事了,他已经进入了被催眠状态,我现在要提问了,请你们各就各位。放心吧,只要问完了,他就能恢复正常的。他本身内脏没有问题,只是大脑受到了一定刺激,纯精神方面的。你们别担心,他的意志坚强,而且我也把力度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了。”
陈阳光还是不大放心:“可这个最终能不能作为证据,国内目前是没有这个先例的……”
于果若无其事地说:“没关系,等他全招了,所有的物证齐全,就可以反推回来,整个过程依然是缜密合理的。”
陈阳光被他的笃定弄得心情复杂,但觉得又好像很有道理,只得喃喃地说:“这报告可怎么写啊……”
于果继续问:“第二个夜跑女孩冯蓉,还活着吗?”
邱社会喃喃地说:“活着……活着……应该没死……”
众人大喜,陈阳光忙问于果:“他说的可信吗?”
路晨扯了他一把:“你怎么话这么多?不同地问,多影响于果的催眠效果啊!”
于果说:“我的催眠方法和大部分催眠师不同。他不必非要信任我了,才对我敞开心扉。换句话说,要是不说,精神上受点小折磨是免不了的。”
陈阳光大急:“这录的音呢!你……”
于果没看他,而是一直直勾勾地盯着邱社会的双眼:“不要紧。既然大家都不相信用催眠可以破案,那也应该不会觉得用催眠来强迫嫌疑人说话是犯法的吧?法律也没这个规定。不但如此,假如有人觉得我是用眼神直接控制他说我想要他说的话,那也太神奇了,更没有人相信。所以,他说的是实话。”
陈阳光总想反驳,可竟然无言以对。
于果接着问:“那她在哪儿呢?”
“彩云县……彩云县蒲家镇北邢家疃的西北角一个破出租屋里,出租屋外面有一个空鸡舍,上面罩着一块藏蓝色的布,你们一看就知道……有个地下室,是解放前时候就有的……”
唐军的手摁在门把手上,面容肃然,只要邱社会再说详细一点,就马上派人先去救人。
于果问:“听你口音,不是本地人。这是你自己租的房子吗?”
邱社会突然不回答了,双手扣住脑袋,出呜呜呜的声音,甚至开始用额头撞桌面,咚咚作响。
陈阳光又嚷嚷起来:“这是咋回事?他……他怎么这么痛苦?”他在工作中还是很认真负责的,但也同样过于循规蹈矩,怕担责任,怕背黑锅。
于果沉默几秒,说:“他即便被催眠了,意志上也仍然坚决抗拒。我要撬开里面的内容也不难,可是再这么搞下去,怕对他的大脑产生伤害。”
路晨现了疑点:“这问题不算什么刁钻古怪的问题,也不牵涉什么大事,他既然没杀人,何必这么抗拒?”
于果点点头:“你说得对。要么就是房子在租赁方面有什么问题,要么就是房子里面还藏着什么。”
路晨脸色惨然:“这……这王八蛋还杀了别人?也在房子里面?”
于果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一种轻松的语调:“好了,换个话题吧。说说,第一个夜跑女孩被杀,是怎么回事?”
“不……不知道……”
路晨听邱社会这么说,心中大急,望向于果,问道:“这话你信吗?他是不是从刚才的抗拒开始,就开始抵赖了?再往下的话还能算真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