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于果听到了田明超的声音,想起了自己的高中时代。自己和梁永和在初中只是同校,但到了高中就是同班同学,当时分班被分到一起,被称为“双傻聚会”,自己和梁永和本分老实,心地善良,却总是被以田明超班长为的时髦男女们讽刺挖苦,甚至动手欺负。
无非就是于果本性是头倔驴,就算弱小,也要拼死抗争,每一次被欺负都是在全力反抗的前提下被打得鼻青脸肿。而梁永和则是只待宰的羔羊,别人朝他挥拳头,他就只能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坐以待毙,这是他俩最根本的区别。
于是,两个同样本分老实的孩子,因为基本的区别,而在成年后走向了不同的人生。有了系统之后,于果更是如虎添翼,现在站在了整座城市的民间巅峰,而梁永和依然三句话打不出一个响屁来,还是又闷又憨。
不过,现在的于果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模样,名字,各个方面都被系统重新塑造了,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即便田明超他们亲眼见到了自己,也不可能认得。但是,这份耻辱的记忆,还是依旧保存在脑海深处。
“梁永和,咱们没必要再聊下去了吧?”一个年轻姑娘忿忿地说,接着就推开了门。
梁永和大急:“别,别走,咱俩第一次见面,刚坐下聊了十五分钟,还没有完全互相了解呢……你是不是嫌我条件不好?我……我又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工资也更高一些,我会努力把物质基础提上去的……”
那姑娘冷冷地说:“不必了,你可以跟介绍人说,是我不乐意,我会跟介绍人解释的。”
也许是有些不忍心,那姑娘又顿了顿,说:“梁永和,你不宽裕,我早就听介绍人说过,但是钱咱们虽然谈不下去,但我看你人品本分,我劝你一句:男人穷点,不要紧,但别没了骨气!我虽然从小看不惯欺凌弱小的坏人,但我更讨厌在学校里被人当傻子打来打去的废物!”
说罢,小包一挥,高跟鞋蹬蹬蹬蹬走得那个响亮,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梁永和沮丧之极,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声音极其微弱,却还是被于果捕捉到了。
田明超哈哈大笑,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味道,其他的男男女女也都大声附和,看来他们是刚刚吃完,陆续要出门,猛然看到梁永和刚进门进包间相亲,就想捣乱,把他相亲的事搅黄,这就好像当年高中时代无数次整蛊梁永和一样。
田明超还故作亲密地拍着梁永和,笑道:“那个女人没见识,根本不知道你在高中时代如何叱咤风云,是咱们校园最强的神话,所以不用跟她一般见识!她也配不上你,等哥哥帮你找一个!”
尖酸刻薄的文艺委员邹燕说:“你们这帮坏蛋,坏不坏呀?怎么就不让人家永和好好跟那姑娘谈下去呢?等谈几个月以后,大家再把永和在高中时期的英勇事迹跟姑娘一说,要是姑娘听了之后还肯嫁给永和,那才是真爱,哈哈哈!”
另一个声音来自高中时的军体委员雷涛:“永和,你还记得吗?当初邹燕跟我高中时还谈过呢,她告诉我说,你没事儿常偷看她,我就把你打了一顿,还扒了你的裤子吊在教室门口,当然,我真不是故意的,现在想想真是后悔,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了,哈哈哈哈!想到这里就又忍不住要笑!”
这的确是当时的经典事件,于果当时看到梁永和光着屁股哭得死去活来的样子,实在气愤,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裤子拽了下来,田明超等人觉得折了面子,便集体围殴于果,而于果拼死反抗,最后被打得鼻青脸肿。
大家被这个经典搞笑往事给逗乐了,再度大大哄笑了一阵。
田明超搂着梁永和,“热情”地说:“走走走,咱们老同学好久没见面了,我们多么想你!正好,大家去k歌,咱们一起去,没有你这个校园歌神,那太没意思了!哈哈哈!”
这话又引起了一阵此起彼伏的狂笑,要知道,梁永和以前经常因为木讷和笨拙,被老师惩罚,不是去操场跑圈,就是当场唱革命歌曲,梁永和五音不全,唱歌走调是常态,大家听他的歌以此为乐,这本来也没什么。
可是后来以田明超为,又一起逼迫梁永和在课间操、上厕所时都必须唱歌,不唱就打,梁永和只能不断地唱,要是继续唱走调还好,偶尔唱对了,反而又挨一顿耳光,说他必须走调唱才有意思。
再后来,他们干脆逼着梁永和学新歌,不光限于革命歌曲,各种流行歌都必须涉及。梁永和无奈,只能照做,那些年几乎把所有的歌曲都唱了一遍,田明超他们悄悄录音,为其制作了“国际巨星梁永和个唱世纪金典大碟精装版”,上传到网上,乐得全校无数人喷饭。
梁永和虽然很恨这帮同学,可总在心里宽慰自己:“做人不能太小气,同学没有恶意,就是开玩笑太过分了”,以此来麻醉自己。不过,他也舍不得这一桌花了血本点的菜,为难地说:“这些我还要打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