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晨对曹中枢厌恶之极,冷冷地说:“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话你可以记着,以后拿着去告我也行,我随时奉陪。”
但她立马沉声问于果:“你不要小孩子心性玩耍他,该收网就收网,咱们应该迅速用曹中枢的手机联系市局,派大批警力赶来……”说到这里,她突然不说了。
于果说:“你大概也想起来了吧?外面可不光都是保安,而是有大量的大荒镇居民,他们对曹中枢奉若神明,你们的警车根本就进不来。”
路晨急得直跺脚:“那怎么办?我们出又出不去,市局的警力进又进不来!你就算把这帮毒贩都制服了有什么用?就像在荒岛上现了金矿,但却不能吃不能喝!”
曹中枢到底是一代枭雄,如果不是被于果远胜常人的战斗力惊呆了的话,恢复镇定的时间会缩短更多,现在他已经渐渐镇静下来,态度开始重现展现出自信、傲慢和嚣张,打起了心理战:“我说,警官,你这个比喻,很恰当嘛!”
于果转过脸来,注视着他,说:“你突然模仿伟人的口吻,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曹中枢本想一鼓全身的勇气去直视于果,可是不知为什么,总是不敢迎面针对他的目光,这种胆怯是他出道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令他羞愧、屈辱而又惶恐不安,想要语言上强硬一些,说话却不流畅了:“我只是……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要给我穿这身衣服?”
于果笑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再说,这不是你作法驱魔时的专业制服吗?穿上了会不会让你内力大增,突破神功第九重,羽化飞仙?”
曹中枢冷冷地说:“你也不必揶揄我,在大荒镇,我一招手,能招来最少几千名信徒,单论人手,就算是什么洪校长,于果,仲家四兄弟,也不可能跟我相比!”
于果坦然说:“我就是于果。我个人的观点是,人手在精不在多,关键时刻能用得上,才是有用的。你拥有的,不过是一些数字,一些靠你撒谎行骗才能喘气的废人。你又有什么可自豪的呢?
“好在,我既然来了,你的神权统治,就要终结了。他们中的大部分还没有痴迷太深的人,还是可以被拯救的。曹中枢,现在是个全球联网的信息化时代,你装神弄鬼诈骗,放贷贩毒,杀人放火,这些暂且不谈,你非要开历史的倒车,坚决做一个桎梏,那你必然要灭亡。”
佘思云等人都是巨大地震惊,他们当然听说过胶东黑道上这半年来出现一个特别猛的年轻人,但也只是听传闻而已,更别说从没见过于果的照片了。他们从没想过,这个人就是跟自己一起去要账的于爱国,一时间五味杂陈,心绪起伏不宁。
曹中枢一怔,接着见其他人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更加恼恨,一字一顿地怒道:“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从不招惹你,你也跟我的业务没有交集,你为什么要帮着警察来对付我!”
于果摇摇头:“你搞错了,我不是帮警察。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我就是想铲除你,怎么了?这让你心情不好了么?”
尽管是如此严峻的场合,路晨和单慧还是被于果犀利的语言逗乐了,扑哧一声,忍俊不禁。
被女人嘲笑了,曹中枢就更加恼羞成怒:“你就是为了图个名气?你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于果拍拍手:“很简单,你现在马上带我们去你制造毒品的秘密研究所,也算是将功折罪了,说不定能勉强赶上判个死缓,不至于死刑立即执行。”
路晨心里嗔道:“你真是个混蛋!哪有你这么劝说罪犯的?”
不过,她的表情还是喜洋洋的,因为于果的所作所为,是警察不能逾越的鸿沟,这样畅快淋漓地对待恶人,一直是她的梦想,只不过是被职业限制住了。
当然,她虽然心情很好,但为了避免再出现初得开那种超出意料之外的行为,她仍然时刻保持警惕,用枪口对准曹中枢。
曹中枢先是一愣,心里剧震:“你他妈怎么知道我制造毒品的事儿?”他忍不住扫视地面上狼狈被捆住的游辉、吴强、刘磊、高见和曲剑,脑子里在激烈盘算到底是谁泄露了自己最深核心的秘密。
于果眼尖,揶揄地说:“别到处看了,你既然听说过我,也该知道我是做什么起家的吧,大法师?”
他到底是了不起的奸雄,接着仰天大笑,打了个哈哈,讥讽道:“大侦探,你从哪儿听说我制造毒品,贩卖毒品的?我亲口承认了吗?就算我真的亲口说了,那就不能是我开玩笑?这个也能作为证据?你有真正的证据吗?”
接着,他阴冷地说:“别以为帮警察破了几个案子,就以为自己是福尔摩斯工藤新一了!你这种毫无证据的指控,我绝不承认!至于你说我杀人放火,那就更是信口雌黄!我最多只是非法持有枪支,放放高利贷而已,你他妈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