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香一听，眼露鄙夷：“原来是逃出的姐儿。你当我们娘娘是什么人，你这样的人我们都可以救吗？”

那女子面上又羞又愧，眼中簌簌流下泪来：“这位娘娘……我是身不由己的，我父亲好赌，他还不起赌债，所以把我卖给了人牙子说是去做奴婢。那人牙子见我还有几分姿色就骗了我父亲转手把我卖给到了京城中的流芳阁。”

她抬起头来，两行清泪滚落划过她脏污的脸，一双眼中皆是强烈的祈求：“这位娘娘，我娘自我小时候就死了，我爹又只会赌，根本不把我当成亲生女儿。我在这世上已没有亲人了。”

她膝行几步，拉着卫云兮的衣角，连连磕头：“娘娘，那阁中的打手们已经在山下了，娘娘若是再不肯救我，我就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娘娘，我不想回去那个地方啊！……”

云兮神淡淡地看着她的泪眼，慢慢道：“我为什么要救你？救了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那女子一怔，但是很快便磕头道：“娘娘，只要你救了我，我一辈子都是娘娘的人，娘娘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永无二心。”

卫云兮一笑，俯下身，拿了一块绣帕，轻轻擦掉她脸上的脏污，露出一张清丽的面容，她忽地一笑：“当真是永无二心吗？”

“真的！真的！”那女子大喜过望，捏着卫云兮的长袖：“若有违此誓，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卫云兮看了她半晌，这才收回手，声音清淡：“好吧。我救你。”

她看着那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云秀。”那女子连忙答道。

卫云兮微微一皱眉：“名字不好，你若要跟着我，以后就叫做李芊芊。”

那女子莫名所以地看着卫云兮，卫云兮却已转头扶了小香的手：“走吧，拜会观主要晚了。”说罢，慢慢向山上而去。

那女子见她终于答应，急忙擦了擦脸，飞快跟上前去。

山路漫漫，她偷眼看着自己的新主人，她年纪那么年轻，为何方才为她改名的时候自己却觉得是那么应该。

李芊芊……她叨念着自己的新名字，果然多了几分精致与纤弱。她看着卫云兮窈窕倾城的身影，不由急忙跟上。

山路漫漫，李芊芊不知自己踏上的才是她这与曾经平凡日子截然相反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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