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卫云兮冷冷地道：“李芊芊一定会成为慕容修的夫人。”

“找一个可以操控的女人，你以为就能在王府中安稳几分吗？”殷凌澜皱了漂亮精致的眉弯，不赞同地道。

卫云兮不愿与他说，她冷冷从他身边而过：“殷统领不会明白的。”

她翩然而过，撩起一股淡淡的幽香。殷凌澜看着她要离开，忽地他眉心一皱，手迅捷一探，飞快抓住她的胳膊，一向冷淡的语气中也带了沉怒：“你身上的是什么香？！”

他的手那么用力，捏得卫云兮脸上忍不住煞白几分。她咬着牙狠狠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地道：“不用你管！芑”

殷凌澜看着她的挣扎，一双黑白分明的冷眸扫遍她的全身。忽的，他眼瞳中猛的一缩，一把拽下她腰间的荷包，盯着卫云兮的眼睛，冷冷问道：“这是什么？！”

“我说了，不要你管！”卫云兮脸上猛的涨红，被人窥破心思的羞怒令她忍不住想要尖叫。

殷凌澜把荷包放在鼻间轻嗅，半晌，他把荷包丢在她的脚边，笑意很冷，冷得卫云兮心中打颤：“这是麝香。你不想要慕容修的孩子。可是，你可知道这麝香闻多了，你以后就永远不会有孩子了！猬”

卫云兮终于从他的铁腕中挣开，她喘息着看着面前泛着冰冷怒气的殷凌澜，自嘲一笑：“是，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她抬起头来，月色下，她的面容那么美，却是那么绝望：“我不要生下他慕容家的孩子！我不要！我的孩子……是注定不会出世的，他是被上天诅咒的！诅咒我这个不知耻的娘亲怀上了仇人的骨血！”

她忍不住失声痛哭，哭得软倒在地上。月藏入云间似也不忍见她这样的悲伤。殷凌澜看着她的痛哭，许久，他脱下身上的玄色披风，轻轻覆在她的身上，淡淡道：“别哭了，我说过我会助你。这麝香……不要用了。”

他身上的披风是用轻软的紫貂皮毛做的，覆在她身上带着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卫云兮抬起泪眼，怔怔看着他流泪：“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殷凌澜扶起她，很有耐心地说道。

“你……”卫云兮看着近在咫尺的殷凌澜，眼中终于露出脆弱：“可是你应该知道，我真的没有别的可以与你交换。”

“有。就是你。”他的眼眸盛满了她的泪光，那么清澈的眼眸，亮得她无法直视：“既然你已不爱慕容修，等事成之后，我带你走。”

带你走。他说这话的时候平静如昔，仿佛说的不过是平凡无奇的小事。

卫云兮眼中亮了亮，可是很快她眼中的亮光慢慢湮灭。这已经是她能得到最好的承诺。带她走，离开这个王府，离开这个南楚，离开这一切……可是终究是妄想，他是龙影司的统领，身中不知名的剧毒，受制于人。而她早就泥足深陷在王府中，心中有仇未报，走根本无从谈起。

两人陡然沉默下来。她身上披着他给的披风，那么暖，一如他初见她一般给她温暖，给她安慰。

“多谢殷统领。等到了那一天再说吧。”卫云兮心灰意冷地道。

她脱下身上的披风，递给他：“殷统领别着凉了。”她见过他毒的骇人，对于这样对她来说已少之又少的盟友来说，她不希望他就这样死在慕容拔的手中。

殷凌澜接过披风，淡淡问道：“你还是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