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婧雪因昨日沾染了些酒气,故而起的晚了些,想着自己在这个府中亦是没什么地位,即便多睡会儿,也是不碍事儿的,谁能顾得上一个不得宠的正室夫人呢?
恍惚梦境里,林婧雪瞧见了多日不见的男友林东野,梦境甚是真实,仿佛林东野在攥着自己的手,一遍一遍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一声一声,叫人听了揪心。
“雪儿,你怎么还不醒,早知我就不让你下墓了,你快醒一醒吧,我要担心死了,等你醒了我们就结婚。”
林婧雪紧闭双目,可泪水却顺着眼角,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枕头之上,她也随即出呜咽之声。
春桃正从厨房回来,手中端着为林婧雪熬制了几个时辰的补汤,瞧着自家小姐这样,春桃怎能不心疼,她这才迈进屋,便听见林婧雪的啜泣之声。
春桃大惊,立即将汤盅放在桌上,连忙赶到了林婧雪床榻之前。
“夫人……夫人!”春桃呼唤着,伸手去拉了拉林婧雪的衣袖。
许是林婧雪有了知觉,她秀美紧蹙,良久缓缓睁开眼,可眼角的泪痕,煞是明显。
“春桃,我好像……做梦了。”
林婧雪仔细回想着方才的梦境,却现自己已经记不清了。
春桃见状,这才舒了一口气:“夫人,您可是吓死奴婢了,方才奴婢进来时,您口中正呼唤着世子大人的名字,连做梦,都哭的厉害,奴婢心疼的紧。”
说完,春桃抬手用袖口抹了一把眼泪儿。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哭哭啼啼的了?不知道的以为我又欺负你了呢。”林婧雪安慰着春桃,梦境已经记不起,可为何心里这般空落落的?
方才听春桃所言,梦魇之时,自己呼唤着林东野的名字,不由得冷笑,自己当真是执着呢。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对了,今日府里可有什么动静?”林婧雪心中压抑,故而又寻了一个话题。
春桃俯身将汤盅里的红枣雪蛤汤用汤匙一点一点地舀出,将瓷碗放在了林婧雪面前,继而说道:“回夫人,今日是那蒋思燕……哦不,是平夫人给老夫人敬茶的日子,夫人是否也要去瞧瞧?”
林婧雪听闻,思及昨日老夫人对蒋思燕的态度,她就知道,此次蒋思燕定要吃了些苦头。
“去,自然是要去的。”林婧雪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想着那日自己被她无缘无故地扇了一巴掌,她心中就来气,是时候正式会会这个平夫人了呢。
春桃今日为林婧雪打扮地格外用心,林婧雪瞧着镜中的自己,约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春桃,前去给老夫人请安。
今日是蒋思燕入府的第一日,她早早地便被夏荷唤了起来,蒋思燕不耐烦地数落着:“这般急什么?不过就是个老太太,也不急着去敬茶,小题大做。”
昨夜林东野很晚才回来,蒋思燕等着他也是不敢入睡,本想着夫君回来,郎情妾意,红烛帐暖,却不曾想林东野回来后,倒头便睡,竟是连自己的盖头都没掀。
蒋思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但心中告诉着自己,许是夫君应付宾客累了也未可知。
“夏荷,夫君呢?”蒋思燕坐在梳妆台前,由夏荷动手为其绾着髻。
夏荷手执菊花纹珐琅彩步摇在蒋思燕髻前比划着,听闻主子询问,夏荷开口道:“世子大人今儿天未亮就去书房了,与明远似是有事商量,奴婢也不知道其中之事。”
“哦……。”蒋思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想到些什么:“对了,将姑姑送给我的琉璃花瓶包好,一会儿给老夫人送去,她怎么会不给贵妃娘娘面子呢?”
蒋思燕当真是打错了算盘,她许思媚,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待蒋思燕梳洗完毕,这便由夏荷搀着前去给老夫人请安。
潇湘堂便是许思媚居住的地方,蒋思燕今日打扮地格外艳丽,莲步缓缓地走进了潇湘堂,此时许思媚已经在主位上,端坐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