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纤羽还吸粉……你说说,我哪儿敢借钱给小年,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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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底,元宵之后,欢欢怀孕就八个月了,又是双胞胎,那肚子大如箩。这天产检时,章母实在好奇,问医生孩子的性别,知道性别之后,她央央不乐,从医院到家,一路上都在叹气。
“欢欢,这胎生了,咱们再生一个。”章母平日里乐呵呵的,可现在愁云满面,很难得的皱着眉。
“不生了。”沛远说,看着欢欢挺着大肚行动不便,甚至晚上睡觉翻身都困难,他心疼啊。不过,他现在已经调到J省省政府工作,离都只有两百多公里的车程,开车二个多小时就到了,他现在是隔三岔五的就回来。
“必须生!”章母眉皱得更紧了,看着欢欢,轻言细语,“好欢欢,你就再生一个……”
沛远说道,“妈,国家政策不允许,你可别引导我犯错误啊。要生你让沛林生去。”
说到小儿子,章母眉皱得更紧了。
后来,元知道两个孙子的性别之后,也皱眉,“会不会看错了?”
“我已经让医生反复确认,医生还指给我看了,”章母沮丧着,“两个都扛着枪……老章啊,你说说,怎么全是男孩啊……以前想生个女儿,结果呢,生了两个不省心的儿子,现在好不容易娶了媳妇,又怀一对孙子,怎么想要个孙女就这么难。”
“你满足了吧!”元安慰道,“孙子也挺好的,我看老朱家那小子,胖乎乎的,可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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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天,章母陪着欢欢散步,可不巧的,就遇到了端小年。
短短一年多不见,端小年苍老了十岁,从前都是打扮得珠光宝气的,现在呢,简直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市井老妇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章老师。”端小年阴阳怪气的说。“啧啧啧,你旁边这位,怎么看着怪眼熟的?”
“阿姨。”欢欢唇角微抿,淡然而有礼貌的叫她。
“哦,原来是你呀,”端小年打量着她,而后对章母说,“章老师啊,你可得小心了,她呀,是个扫把星,我们家就是给她弄垮的……”
章母素来就不喜欢端小年,这回儿,头微扬,优雅慈祥,“是你家的地不养人吧,你看欢欢嫁到我们家,马上就添丁进口了,一生就是两个。”
“是吗?”端小年恨得牙痒痒,“章老师,她在我们朱家生了一个,不过,是个短命鬼,后来我问了医生,说八成是她基因有问题,生的孩子都活不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
端小年捂着脸,又气又恼,可却不敢还手。
“端小年,积点德吧!毕竟欢欢之前的孩子也叫你一声奶奶,”章母极少有这样盛怒的时刻,“你有闲情留意别人家的事,倒不如把心思放在教导女儿上,一个女孩子,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你这个做母亲也看得过去。”
提到纤羽,端小年狼狈极了,哪儿敢还口,灰溜溜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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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春暖花开的时候,欢欢生了,是一对胖乎乎的儿子。章母之前虽然一直嚷嚷着“为什么不是孙女”,可真生下来了,却又爱不释手。
“真可爱,眉眼像欢欢,嘴巴下巴像沛远,”章母喜上眉梢,对吴母说,“亲家母,你也搬过来,咱们一起带吧。”
吴母笑着答应了。
其实,家里原本就有两个保姆,因欢欢生产,又请了两个月嫂,若说带孩子,完全没问题。可章母却偏偏要请吴父吴母过来,毕竟,天伦之乐,大家共享吧。
说到孩子的姓名,沛远作为爸爸,当然有绝对的主权,“就叫予乐,予飞。小名就叫乐乐、飞飞。”
乐乐?躺在病床上的欢欢听了,眼红了,心微动,望着沛远心生感激,而此刻,他正对她笑。多贴心的丈夫啊,她的乐乐,也回来了。
孩子满月后去医院注射疫苗,欢欢找到孩子的户口本和出生证,当看到上面孩子的姓名时,忍不住哭了。
吴予乐,章予飞。
“乐乐你看,妈妈好傻,动不动就哭。”沛远抱着乐乐。
擦了眼泪,欢欢笑了,“老公,谢谢你!”
“拿什么谢我?”沛远低眸,那眼睛色迷迷的瞅着欢欢胸口,她产后喂奶,母乳又多,连带着,那儿也非常有看头。
“流氓!”欢欢脸红。
他凑近她促狭的调侃,“我若不耍流氓,乐乐飞飞怎么来的?我可是记得,那个时候,有的人也挺享受的……”
她又羞又急,捂住他的嘴,生怕被人听了去。
都生了孩子了,怎么还这么害羞?他吻她的掌手,“老婆,我爱你。”
她唇畔一抹娇羞,“老公,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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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终会善待善良的女人,后来,欢欢很幸福很幸福,再后来,沛远做了元,自然,他的婚姻也曝光在媒体上,不过,没有人诟病他们是二婚,而年届五十的欢欢,跟随沛远出访多国时,被国外许多媒体赞赏她的优雅大气漂亮,为沛远的政治生涯增添了光彩。
疗养院。
长青坐在轮椅上,看着当日的报纸,报纸头版上,是沛远夫妻到访欧洲,携手双双走下飞机的场景。
“元夫人真漂亮,”正在照顾长青的小护士由衷的赞叹,“今天我看了网上的评论,都说她是元外交的软实力呢,还说,是历届以来,最漂亮最优雅的第一夫人。”
长青因为换过肾,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看起来比同龄人苍老很多。曾经,他也再婚过,还生了一个女儿,可妻子受不了端小年的“作”,带着女儿远走他乡。
“我听说,元夫人是二婚呢,”小护士叽叽喳喳的话挺多的,“网上说,看她的面相,是绝对的旺夫相,是谁这么没眼光,娶了她又跟她离婚?不过幸好离了婚,才能嫁给元啊,听说啊,他们感情很好……”
后来,小护士说的长青都没听进去,他的手慢慢的抚过报纸上的欢欢,心底,五味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