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什么?她不想随母亲姓陈,更不想随那男人的姓氏,她道:“叫我珈珈。”
谢济轩见她目光那么迷离,回答的结果根本不对,他有些担心的问:“还记得你家在哪里吗?”
陈珈摇着头,不满的说:“你的问题太简单了,这样我会睡着的。”
谢济轩想了想,问:“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百钱买百鸡,问翁、母、雏各几何?”
“日!和数字有关的问题不能问。”
“日?叹词?”
“动词。”
“何解?”
陈珈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岔开话题,问:“你还会算术?”
谢济轩毫无戒心的回答,“恩。”
“会地理。”
“恩。”
“军事?”
“恩。”
“你真是我的宝贝。”
谢济轩点了点头。此时陈珈说什么他都会点头,他觉得她快要不行了。适才还毫无血色的面颊这一刻红得好似朝霞,这让他联想起回光返照。
千里之外的蓝府,老管家佝偻着腰恭敬的把三支清香插入了蓝家祠堂的案几上。接着,他整个人拜伏在蓝家的祖宗牌位前,喃喃自语道:“蓝家列祖列宗啊,保佑小姐吧,但愿她能熬过龙渊的惩罚,她是蓝家崛起唯一的希望了!”
香江岸边,谢济轩把陈珈藏于一块巨石后,转身直面一直在追击他们的水匪。
来人不多,手里都提着兵器。他寻思着如何才能迅速解决这些麻烦时,皇甫端白出现了,这人在冰原上奔跑的速度如同鬼魅一样飘忽。
谢济轩甚至没有看清皇甫端白是如何出手的,朝他袭来的几个水匪就已经身首异处。
灰白的冰原上,几人的尸首和散落的血花像极了一副水墨画,皇甫端白这位泼墨者大踏步走近谢济轩后,问:“人呢?”
巨石后,那股能够让陈珈血液沸腾的热量已经从她体内传到了体外,她就像一只被煮熟的虾子般全身通红。
谢济轩再一次错过了这种异状,等他同皇甫端白一同来到石后,陈珈的身体除了冰冷如初之外其余已恢复如常。
皇甫端白与谢济轩再次回到了那间建在冰原上的木屋。
屋门已经被水匪给踹坏了,敞开大门的屋子起不到任何御寒的作用,花落裹着一床从行囊里翻出来的被子正躲在墙角瑟瑟发抖。
皇甫端白见她就问:“人呢?”
花落道:“他去救暖春了,一会就回来。”
谢济轩疑惑的看着皇甫端白,问:“你们在说小马?你没有杀他?”
皇甫端白道:“马车遭到伏击,我杀死那批人后,发现你们已经被另一批人从马车底下悄悄地给运走。我想追,中毒的身体却不允许,只得坐在冰原上开始调息。”
“不多时,劫走你们那批人又出现了,他们不敢同我正面交手,而是用计让我坠入了冰窟。在水下,我的实力只能发挥不到三成……小马救了我,在他可以逃走的情况下,他又折返回来救了我……”
“我杀恶人,从不杀救命恩人。我与他扯平了。”
谢济轩微微颔首,道:“等他片刻,若他名为救人,实为逃命,我饶不了他。”
“公子,奴婢……奴婢……”花落不知道该对谢济轩说点什么。她原本要被夫人配给府里的奴才,因为身材高挑适合与谢济轩结伴,故而被夫人放出谢府。
公子自幼不在府中,她不了解公子的性格,完全猜不到公子会怎样对她。失贞的侍女是不能待在谢府的,公子还会带着她继续上路吗?
谢济轩侧首看了看花落,冷漠的说:“侮辱你的人已经死了,从今往后蓝伽罗就是你的主子,帮她把湿衣换了吧!”
花落看着一动不动的蓝小姐,完全不知道公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的生死全部掌握在蓝小姐手中了吗?半晌后,她低声说:“奴婢这就去给蓝小姐找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