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猜,这女子定是水西王妃。按北国的标准,谁裹着的皮毛多谁就是贵族。这女子已经把自己裹成一个白色的毛团,陈珈全凭满头的珠钗猜测出她是女子。
“伽罗见过王爷,见过王妃。”
水西王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南宫裕身上,满心关切的问:“雪水可曾浸湿了靴子,入宫后先去本王寝宫换了衣裳在去赴宴……”
陈珈真遗憾谢济轩没有与她同来,只要他见到水西王的这副模样,定会相信她的判断绝对没有错误。
马车内,水西王和南宫裕寒暄得非常开心。陈珈与水西王妃就好似两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直至下车时,水西王妃突然对陈珈说:“你的态度我很喜欢,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到不卑不亢实在难得。”
陈珈露出了天真而羞涩的笑容,心道:屁股都没捂热的时间里除了发呆还能干嘛?总不成上车就跪舔吧,那样很没有节操的!
死人妖好像说过水西王妃是一个什么部族的公主,那个部族据说很大,可惜这番话是在她入睡之前说的。醒过来后,他的话已被她忘得差不多了,北国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部族,她哪能记得住。
她不明白水西王妃为何会欣赏她,也许是因为蓝伽罗生了副柔柔弱弱的模样,也许是因为她矜持的没有去拍马屁。其实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矜持和她完全没有关系,她只是还不习惯把满腹的恭维换成这个时代的语言说出来。
一行人在皇宫前方的广场下车后,几顶软榻将他们抬着朝广场一侧的阶梯缓缓行去。猩红色的毛毡从阶梯底部铺设到皇宫门前,纷纷洒下的雪花覆盖在了没人行走的两侧,中间红两边白,远远看去就像一条使用过的卫生巾。
想到卫生巾,陈珈有些沮丧,也不知道初潮来了之后该怎么办?改天问一下死人妖,他不是喜欢扮女人嘛,这问题定会让他眉头打结。每次看到他皱眉,她总是很欢乐。
北国皇宫除了大之外并不算奢华。
说起奢华,陈珈手下的夜总会起码有两家算得上国际级的奢华。
两层楼高的水晶吊灯,墙面一样大的鱼缸,还有鱼缸里张着嘴不断游弋的鲨鱼以及数百个身着制服的性感女郎……
看着灰扑扑、空荡荡的北国皇宫,她的场子不要太奢华哦!
南宫裕被水西王拖去换衣服了,陈珈与水西王妃颇为无奈的坐等两个男人换衣服。水西王妃早已脱了她那身厚实的皮毛,腰圆膀子粗的雪域女性给予陈珈一种视觉上的压迫感。
她矜持的发着呆,幻想着水西王同其王妃滚床单时的盛景,不知算不算熊猫打架。
“这个送你,”水西王妃指着侍女端出的一块白色动物皮毛对陈珈说。
陈珈看了看那块皮毛,面无表情的道了声,“谢谢。”
水西王妃又笑了,她说:“日后你可以唤我遥遥,一个人待在府中无事时,我带你去骑马打猎。”
陈珈完全不明白水西王妃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该不会他们夫妻一个好男色,一个好女色?她不介意牺牲色相,只是她的小身板怕是受不了那么强壮的女性。
陈珈有些惊惶的眼神让水西王妃笑了起来,她说:“我女儿同你差不多大,她要有你一半的沉稳得多好。走吧,赴宴去。”
“不等王爷了?”
“哈哈……你以为我在等他?我一直在等所有宾客到齐,你要记住,越晚出场越能体现身份。”
陈珈再次眨了眨美丽的大眼睛,天真且羞涩的笑了。
因为身份之故,水西王妃带着她从宴会厅侧门而入,在她前方就是北国国主的位置。
水西王和南宫裕早已入座。南宫裕换掉了出门时那身黑红相间的衣服,穿了一身月牙白底儿宝蓝色边的直裰,外面还套了件狐狸皮坎肩。清爽的颜色弱化了南宫裕眼底的暴戾,让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文弱的富贵公子。
南宫裕和水西王坐到一块,陈珈只能无奈的坐在了水西王妃身旁。上千盏油灯和数百个炭盆把宴客厅烘烤得温暖如春,陈珈让花落帮她脱下了一直穿在身上的大氅。
“哇,”身旁的水西王妃发出一声惊叹,“你穿得是什么?”
陈珈羞怯的笑了笑,“初到北国,也不知道该穿什么,便自己拿主意让丫鬟们改来试试。”
北国女子的打扮,上装是斜襟短裳配一个毛皮坎肩,下装是一条皮毛短裙,短裙底下还有一条裤子。
陈珈初见这种打扮时,第一感觉就是少了双靴子,若加上靴子,那活脱脱的成了孙悟空。相比宽衣广袖,系带隐扣的南朝服饰,北国人真是一点审美观和想象力都没有。ps:又到周末了,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