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珈问:“你在谢府经常做这种事情?”
花落道:“郡主治府很严,这种事情不会在谢府发生。奴婢只是听说很多被谢府养在外面的女子都是这样屈服的。”
陈珈心道:舍得花时间砸银钱来软化人的意志,这种手段也就权贵人家使得。花落那句,郡主治府很严……谢家,果然不是一般的权贵!
她问:“谢府为什么要在外面养那么多女子?”
花落沉默以对。蓝小姐是她现在的主人,但不代表她要出卖从前的主人。
陈珈道:“我猜猜,那些女子最后的下场是不是被谢家送入各种权贵的府中当奸细?”
花落用沉默给了她答案。
陈珈没有继续追问,她相信再给暖春一个月,那姑娘就会如花落预料那样屈服。
一路行来,暖春的性格可以总结成八个字,好逸恶劳、贪财好se。她够坏,一招卖身葬父骗得多少商人死在异乡;她够傻,从来看不清身边的人,被男人骗了又骗。相信今后的岁月里,为了自己的安逸享受,她定会不择手段的欺压花坊中的姑娘。
总之,她这样的性子最适合当一个不会思考,只会行事的傀儡。通过暖春,陈珈认识到无论在什么时代,女性所谓的坚贞不过是**还不够而已。
五元,你当我什么人;
五十元,我不是那种人;
伍佰元,今晚我是你的人;
五千元,随便你来几个人;
……
最终,陈珈听从花落的建议,借故让暖春成了自己身边的大丫鬟并特地安排了一间坐南向北采光良好的房间给她。几个月过去后,暖春已经从惴惴不安、担心陈珈秋后算账的心态变成了享受当下,享受被小院中二十多个奴才抬举的生活。
她丝毫不知在陈珈的授意下,她的吃穿用度都和陈珈一样。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陈珈很想知道过惯这种生活后,她还回得去吗?
思索了片刻,陈珈道:“按你说的做吧,再给她一个月时间。”
陈珈尊重花落,她相信花落对这个时空的女子的心理判断要比她准确得多。
“小姐,还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吗?”
看着态度谦卑的花落,陈珈突然失去了继续和她说话的兴致,不是每个人都像死人妖那么懂她。
她道:“继续裁衣去吧,花坊想要火起来,姑娘穿什么很重要。”
花落走后,陈珈从梳妆匣中拿出了一支卷烟,凑近油灯点燃后,没抽几口就被呛出了眼泪。
棉纸卷烟丝又怎么会和上辈子的纸烟一样。她拿着这支烟任由它在空气中慢慢地燃尽,当纸烟全部化为灰烬时,窗外吹来的一阵春风把灰烬带到了遥远的夜空。
合上窗子后,她如老僧入定般呆了很长时间。慢慢地,慢慢地,
她那颗为谢济轩悸动过的心再度平静了下来。
她把匣子里藏着的纸烟全部扔了,接着用一根丝线将拇指绑在了手腕上。不管付出什么样的辛劳与代价,她一定会把上辈子烙刻在身上的印记全部抹去。
陈珈已经死了,她是蓝伽罗,只能是蓝伽罗。她在死人妖面前犯的错误绝对不能再犯,除了死人妖,任何怀疑她身份的人都不应该活着。
银钩赌坊旁的一个小宅院中,谢济轩拿着质子府的地图正与几个谋士商议着他们该何时闯入南宫裕的寝宫。
排除了书房这个可能后,南宫裕的寝宫被谢济轩锁定成了目标,他相信皇甫端白那夜闯入的就是南宫裕的寝宫。他曾想办法站在高处俯视过那个院子,只见院中葳蕤繁茂的花草树木将南宫裕的寝宫全部隐藏了起来。
看着排列奇怪,隐藏着无数机关的花草树木,他确定这院子藏着龙渊之匙。可惜南宫裕甚少出门,这让他易容为南宫裕混进去的机会都没有。
“公子,有密信。”
一封从银钩赌坊传出的书信到了谢济轩手中。
白色封皮的书信让谢济轩紧张了起来,每一件事,每一个人在他心中都属于一个颜色。为了让身边谋士习惯他这种行事方法,他常通过书信色彩来告知他们事务的轻重缓急。
谋士们第一次见到他用白色,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放在了那封书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