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一过,陈珈站在鼓上边唱边跳,她用北国语唱了“万物生”。皇甫端白的鼓声,舞姬腰间的铃声,还有模仿动物那些舞姬的吟诵声全部成了她高亢歌声的伴奏。
她的舞蹈非常简单,整个人就像一根水草般站在鼓上随音乐扭动,头、脖子、……腰、臀、甚至手指都能扭动。当她起舞时,画在她身上的金色图腾在火光照耀下闪烁着妖异的光芒。
邀月公主咬着下唇被气哭了,她算计了那么多就是为了让陈珈出丑,却不想陈珈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居然把北国大巫的一段历史改为了舞蹈。这样的舞蹈没人会说不好,索玛女神和巫在北国有着无比崇高的地位。
陈珈隔着面具看到了邀月公主眼眶中的泪水,敌人的失败激励着她,本着把自己的欢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的原则,她跳得愈发欢快了。圣洁的索玛女神已经被她演绎成了妖,暗夜里专门拐骗男人的妖。
她将蓝伽罗柔韧的身体舞成了一朵花,一朵迎风盛放的花。她的舞姿是那样的娇弱,歌声是那样的飘渺,似乎所有一切全凭柔韧的身体在支撑。那么长时间了,她的身体只摇不倒,她的歌声只高不低。
她是覃月想要看见的模样——那朵暗夜之中盛开的雪莲。覃月根本没有察觉到,从她入场那一刻起,他的微笑就挂在了脸上。场上的少女们根本不看舞蹈,全都把目光投到了他身上。
她们只盼覃月再笑一会,那样的微笑好似醇酒,仅嗅一嗅便能让人醉了。
南宫裕低头喝酒,仿若场中跳舞的女子和他无关。
最生气的就是谢济轩,他真想冲上去把这个姑娘给收了。她的手臂,她的腰肢,她的大腿,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她怎能这般裸露给不相干的人看。天知道,他多么想把这具身体揉在自己怀里不让人抢了去。
他忿恨的骂着,妖精,真是妖精。前几日天天缠着他问北国的事情,还以为她热爱学习了,早知她是为了今日而准备,他就不该告诉她那么多事情。
歌曲唱完后,会场中再次响起了密集的鼓声,陈珈与舞姬们迈着舞步欢快的朝着阴影中四散而去。鼓声停止后,男人们像是做了一场旖旎的美梦,大叹舞蹈竟能演绎故事;女人们很兴奋,陈珈把邀月气哭的行为真是大快人心。
天知道邀月占着国主的宠爱,得罪了多少贵女。
首先,她不让自己的父亲纳新妃,断了无数贵女想要登天的念头。其次,她占着身份打杀了贵族们送给覃月的宠妾,并且不准任何贵女接近覃月,但凡接近覃月的贵女都没有好果子吃。
眼见覃月对一个已婚女子产生了兴趣,所有贵女又重新生出了可以嫁给覃月的盼头。
邀月从不知自己的眼泪能带给他人那么多的愉悦,她甚至不认为自己的行事方法有错。聪明的上位者拼死都要保住自己的位置,因为他们知晓,一旦他们跌落神坛,等待他们的绝对是深不见底的地狱。
陈珈已经帮邀月撕开了地狱的一角,可惜这个被娇宠惯了的女孩根本没有看到人性的狰狞。她只看见了陈珈的妖娆,看见了覃月的微笑,相信了谢济轩编造的覃月用雪莲花治好了质子妃的喉咙。
雪莲花啊,整个北国只有覃府才有的雪莲花居然被覃月拿去给了那个女子。若不是得了覃府的雪莲花,这个女子的喉咙早就被滚水给废了,又怎会站在会场中央引吭高歌。
她对他真的那么重要,他的笑为何一直挂在嘴角?
邀月一直以为覃月对她是不同的,可陈珈的出现让她感受到了危机。当她把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去时,她吩咐了手下让他们去劫杀南宫裕的马车,绝不能让蓝伽罗活着见到第二日的阳光。
陈珈换好衣裳回来后,邀月笑着把那群舞姬转赠了给她。
南宫裕没有看她,只是低着头说了一句,“北国人跳了南朝的采荷舞,你模仿了北国的大巫……你的才干真让我刮目相看,可惜你是女子。”
陈珈羞涩的笑了,她从不后悔自己是女子。男人会做的事情她也会,但她会生孩子,男人不会!ps:萨顶顶的万物生是首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