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济轩回瞪着陈珈,想从她眼神中看出那么一点点开玩笑的痕迹。可惜她的眼神很清澈,那副好奇的模样根本不是装出来的。
两人相互对视片刻后,他想起了攀崖时她说过的那些话语。心道:这姑娘自幼就缺乏教养,蓝夫人定因为她是私生女,什么东西都不愿教她。至于那些教养嬷嬷,她的年龄还未到要用月事带的时候,自然没人会教她……
想起她口中说过的那些日子,他的心软成了棉花,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顶,用一副长者的态度道:“月事带是用来装草木灰的,姑娘来月事时把月事带系在亵裤上就行。”
他的话语和温柔的说话态度瞬间感动了陈珈。
很多时候,要看一个男人对你态度,那种肯弯腰帮你系鞋带的男子,绝对胜过捧着花来赞美你的男子。
陈珈哭了,活了两辈子,眼前这人是唯一告诉过她月事来了该怎么办的。她抢过他手中的针线,道:“你的手有伤,告诉我怎么缝就行。”
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这对美丽得像神仙一样的人儿头靠头的研究着该怎么缝月事带。他们的将来或许就像现在,奇葩的令人咂舌。
陈珈缝到一半时突然问:“没有草木灰该怎么办?”
谢济轩指了指周围的树林,“烧。”
陈珈点点头,小声问:“反正都要烧火,顺带烧点肉吃呗!”
谢公子看了看包袱里没有动过的干粮,心道:置身荒野还不忘吃口热食,还说自己不讲究,他到底喜欢她什么呢?
走到河边捡了几颗石子后,他“咕咕……咕咕……”的开始模仿山间野鸡的叫声。
听到林中有野鸡对他的叫声有了回应,他辨明方向朝林子中扔了一颗石子。石头打到了树枝上,这点儿动静将藏于树梢的野鸡惊飞了。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野鸡飞起的那一刻,谢济轩扔出了第二颗石头。
这一颗不同于第一颗,这一颗又快又准,只听“嗷”地一声,野鸡同石子一起落入了林中。
看着他提着野鸡从林子中走出时,她笑着称赞道:“你怎么什么都会,好厉害!”
谢济轩道:“以前在山中学艺时跟猎人学过,这还是第一次用。”
陈珈问:“你那几声叫唤,学得是公鸡还是母鸡?”
谢济轩道:“母鸡。”
陈珈摸着野鸡漂亮的羽毛,惋惜的说:“这鸡真傻!”
谢济轩道:“春夏是野鸡求偶的季节,若是秋冬这招根本不管用。所以啊,想要捕获猎物就得熟悉它的习性,它不是傻,它是不能抗拒本性。”
陈珈微笑着垂下了眼眸,无法抗拒本性?自己的本性是什么?他的本性又是什么?那一瞬,她的眼神有些吓人,她讨厌被熟悉的人伤害……
当她再度抬头时,眼眸中的暗色已经全部没有了。她道:“我来教你烤叫花鸡。”
谢济轩道:“你坐着别动,说话就行。”
陈珈道:“你的手有伤,一会要和稀泥,还是我来吧!”
谢济轩走到她身旁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头发,道:“傻姑娘,你这几日不能碰凉水。我的手伤结痂后就能愈合,你若贪凉落下病根,那可不好治。”
山岚,溪水,清风,暖阳,所有一切都不如他的温柔。美丽若是女子的武器,温柔就是他的武器。素来没文化的她竟在这种温柔中蹦出了一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
北国夏日的气温不算很高,她用南朝的春来形容北国的夏倒十分应景。
他道:“你总是给我惊奇,你还藏着多少美丽是我不知道的?”
陈珈害羞的低下头,这句话刻在手机壳上,时间用得长了不经意被她记在了心里。她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真实的她根本不懂这些美好而高雅的东西。她不过是寄生在**之中,靠**人性赚取金钱的蛆虫,太过纯洁的感情她要不起。
夕阳西下时,草木灰,叫花鸡全都好了。
谢济轩把装好草木灰的月事带递给陈珈时,他尴尬的不敢看她。那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哪像一个贵公子,不过是个大男孩而已。
陈珈接过月事带也笑了,满心欢喜的笑。
叫花鸡没有想象中那样好吃,剥开泥巴后,一股烤熟了的鸡屎味让陈珈嫌弃的吃起了干粮。谢济轩没有她那么挑剔,这位公子应该庆幸这个时代的烹饪方法不算太花哨,食材也不多,他未曾吃过太多的美食。ps:今天把文章标题传错了,晚上才改过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