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做得极为隐秘,可惜她身边的另一个侍卫出卖了她。父皇发现这件事后,他将同母亲有私的那个侍卫(阉)割并放逐到了北国,确保那个阉人这辈子都抢不走长公主。”
“蝉?”陈珈认识的阉人只有一个。
“不,覃十五。”
覃十五,昨夜听谢济轩所言,这人应该是覃月的养父?操,帮北国打下半壁江山的武将覃上柱国竟然是南朝侍卫。
陈珈彻底糊涂了,一个龙渊涉及到了南朝皇室几代人的隐秘,而这些似乎只是冰山一角。果然,南宫裕扔给她了一个更劲爆的秘密。
“覃月是我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覃十五不是他的养父,是他的生父。”
难怪两人那么相似,陈珈至今都记得两人站在一起的场景。一个阴柔,一个阳刚,气质虽然迥异,却长着一模一样的眼睛。原来他们真是兄弟,天啊,南宫裕还藏着多少秘密没有说出口!
“覃月和我不一样。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覃十五是他的生父,不知道他从出生那天起就接受着父母的爱和祝福。他一直是母亲的骄傲,北国的战神,牧民心中的英雄,姑娘们眼中的如意郎君……我是什么?母亲的伤痛,父皇的棋子,令皇族蒙羞的耻辱。”
说到这些时,南宫裕突然激动起来,他挣扎着抱住了陈珈,哽咽的说:“有段时间母亲对我特别好,她做了这个虎枕给我。她说,希望我来北国,只有这样父皇和其他人才不会伤害我。”
“我听话,非常听话,在她安排下做出一副要抖落父皇秘密的模样。因为我的胡闹,皇后死了,皇甫家族灭了,我如愿以偿的来到了北国。”
“知道吗,我来这里后,她失踪了,跑了,将无尽的苦难全部留给了我……”
看着怀里抖得像筛糠一样的南宫裕,陈珈安稳道:“长公主用尽心思将你送来北国,可能因为覃上柱国会保护你,她会跑,也许是她……”
“她恨我,”南宫裕打断了陈珈的话语,“她看到我就会想起父皇,想起我有着父皇的血液,她若不恨我又怎么会让不足十岁的我承受那么多的痛苦?”
陈珈笑了,不过是个被母亲抛弃的孩子而已,这算什么恨。她还被父亲从高楼推落呢,她该恨谁呢?
她的笑容唤起了南宫裕的理智,他道:“我差点儿忘记了,无相公子用来示威的人皮面具还在,你记得让蝉易容成我的模样。他同我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一定能扮得惟妙惟肖。”
“我……”陈珈想说,如果他真的死了,她会同谢济轩远远地逃离这一切,她没有必要让蝉去假扮出南宫裕还活着的模样。
话未出口,南宫裕道:“不要想逃,天下之大却没有你的容生之所。”
说着他从身侧的那个棉布老虎枕中摸出了几块东西,“这是面粉和朱砂,每三个月,父皇身边的大剑师都会过来找你拿药丸。你只需用自己的血液混着面粉加些朱砂捏成丸药就行。”
陈珈惊愕的指着那堆东西,“蝉说,皇上会给饮过红蛇血的人解毒丸,别说那东西是用你的血液制成?”
“最初是用母亲的血液,她失踪之后,这些药丸就一直都是我在提供。”
“别怕,每次放血只需两盏茶的用量,你体内的金龙那么纯净,也许不用两盏茶那么多,只需一盏茶就够了。”
南宫裕说话的样子有些像谢济轩,那种关心混合着宠爱,还有一点儿无可奈何。
陈珈再次握住了他的手,“为什么你不反抗?天下间只有你有龙血。为什么你要逆来顺受的提供龙血,为什么要让皇上坐享其成?你真的那么想要皇位?”
“皇位?那本来就是我的,只有我可以进入龙渊?反抗?我不知道哪些人饮过红蛇血,南朝大剑师会给我机会反抗?”
“我只恨自己没有勇气自杀,若我死了,母亲终究会被父皇找到。找不到她,覃府所有人都会给她陪葬。我身边有两个大剑师,他们保护我不被任何人杀死,包括我自己。告诉我,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陈珈没有回答,她不是南宫裕,也没有那么多掣肘。如果大剑师都需要解药,她才不会把解药交给皇帝去施恩。她会想法利用解药,杀光饮过红蛇血的人,一旦这些人死绝了,她也就安全了。
她问:“红蛇血是不是和金龙一样,也是百年前留下来的药丸,体内带红蛇血的人都是通过继承得到?”
“不是,红蛇血不通过遗传,红蛇还活着。皇甫家族被抄灭就因为他们遗失了红蛇,若不是红蛇遗失多年,只怕南朝的大剑师会更多。”ps:解开了一个秘密,还有秘密,不怕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