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第二件事,我今日告诉你的一切,你不能对第三个人说起。”
这点不用她说,事关皇甫家族的冤屈,皇甫端白自然不愿同别人提起。
他问:“第三件事是什么?”
陈珈脑中出现了很多选项,唯一说出口的却是,“保护他,不要伤害他。”
皇甫端白下意识的朝门口看了看,他相信蝉能听到屋里的一切,南宫裕难道不会吃醋?“你说的他是何人?”
陈珈被问得有点儿尴尬,轻声说:“谢公子,他很照顾我。”
皇甫端白见她开门要走,问了一句,“你究竟是谁?”
“蓝伽罗。”
皇甫端白看着她远去的身影,自语了一句,鬼才相信!
小院另一端,谢济轩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这里没有了她,竟会那么的寂寥!南宫裕肯定没有料到覃月会娶绵绵吧!
想到南宫裕同覃上柱国幼弟覃云霄的关系,他猜测覃府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定是这样才会让南宫裕派出陈珈去(勾)引覃月。就是不知覃月大婚那日,南宫裕要如何收场了。
珈珈,她知道得意楼那个覃月是自己吗?她应该知道的,那夜她那么的快乐……不,也许她不知道,那夜她被下了(春)药……
谢济轩头一次恨自己的易容术太过高明,恨自己离开得太早,竟然没有等到陈珈醒来。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把他当做覃月,那该怎么办?
大将军府,管家拿着迎娶时需要宴请的宾客名单走到了覃月面前,“大将军一切都布置好了,只是……夫人的房间应该安排在覃府,还是大将军府?”
覃月放下手中书本,皱眉思索了片刻,道:“大将军府,我房间旁边就好。”
他无视管家惊诧的目光,继续低头看书。那女子是无相公子要的人,将她放在覃府不方便日后处理。
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上不断往下飘落,陈珈抱着一个暖手炉颇有闲情的看着蝉把池塘里的鱼全部赶到一个角落。
“为什么要把鱼赶到那边?”
“那里接近厨房,水温高些,水面结冻时它们也活得下来!”
蝉确实不难相处,谁能想到南宫裕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都是他一个人在侍弄。娇弱一点的花草早已被他抬进了屋子,稍微抗风一点的植物已经被他用棉被包裹了起来。
陈珈不懂这些,上辈子生活过的城市没有冬天,一年四季都有鲜花让她观赏。植物如何过冬,这样的事情从不会出现在她思考范围内。
“为什么你会喜欢植物和鱼?因为它们不会说谎骗人吗?”
蝉随手将赶鱼的网兜扔在地上,凑近陈珈闻了又闻,“不冷吗?不需要火龙珠吗?”
陈珈已经懒得去数这是他第几次问这个问题,她将手伸到蝉嘴边,“咬一口,尝尝血的味道的正不正,免得你那么聒噪。”
蝉一言不发的回去兜鱼了,陈珈摇了摇头,同他交流真费力。
“你说,覃月明日娶亲时,这雪会停吗?”
“不知。”
“呵呵”,陈珈轻笑一声,拢了拢身上的狐狸皮毛,转身回到了屋里。
南宫裕已经死了,她还想活着。
当务之急就是把谢济轩送回南朝,这人太聪明,能轻易看破蝉的伪装,留他在北国只会妨碍她活着。他若真心喜欢她,他们迟早有再见的机会。
一直以来,她都把龙渊当成了天坛、祖庙那样的地方。那种地方象征着皇权,皇帝只要过去磕头祭天就能得到世人的认可。
事实上,龙渊没有那么简单,它是一种更实际的存在,确确实实能够护佑皇权的存在。
按太祖定下的规矩,南朝赋税有四分之一被送往上都,用于供奉龙渊,几百年下来,天知道龙渊藏着多少财富。除此之外,但凡超越了这时代科技水平的东西全都出自龙渊。
这是北国惧怕龙渊的原因,也是谢家觊觎皇权的缘故。
陈珈非常清楚自己的处境,她就是谢济轩念念不忘的龙渊之匙。
南宫裕有资格、有实力成为帝王,尚且过得像个血奴一样。她什么都没有,只有龙血。如果让人知道南宫裕已经死了,她流着龙血……她的下场完全可以预知。
“蝉,”她的声音透过了层层叠叠的紫色传到了院外。
“夫人,何事?”
“你要如何才会忠诚于我?”
蝉没回话,陈珈自己先笑了。她怎会不知,这世上就没有无条件的忠诚。
“奴才原先只是太医院的奴才,因为体弱,经常遭人欺负。机缘巧合下,奴才学了武艺,懂得了怎么保护自己,要让奴才忠诚,只要够强就可以了。”ps:对工作到今日的同学们致敬,给点长评嘛!故事讲一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