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是去驱散妖邪,你去作甚?”
这厮汪着一眼清泉,别过头,不悦的说:“本君不管,我也要去,要去!!!”
整理好衣摆,抬臂启开被拉着的道袍。她闻到了归虚竹白蓝纹道袍散发出清浅的香气,恍惚之间是符篆朱砂的味道,又好像是药丸散出来的甘洌。
“这来回回二三十里,下山的路也不平坦,你去做什么?你与我同行让人瞧见了,成何体统?”
“我才不管什么体统水桶!”那货又伸手扯住了归虚的道袍的袖子,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不让我去,我也缠着你不让你去”归虚顾及到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千古礼数,只好不伸手去拿开那厮的手,两人拉着那宽大的衣袖,僵持了半天也没有挣脱掉。
最后他只得单手摸出了赤阳珠,迅速催动口诀,结下坤元阵,把还攥着衣袖的那货困在了里面。归虚稍微用力抽出了衣袖,看见那泛起皱纹的袖子,蹙了眉头。
那厮怎么甘心就这样,她隔着阵,脆生生的说:“要不,本君把名字告诉你,你到我下山好不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看见归虚转身就要走了,便朝着他喊了一声:“你不想知道我叫什么了?”
归虚驻足,回眸。
那货眼中发了光,正准备在开口。便看见归虚以自己的血为媒,右手在空中划了几下,直接穿过那法阵,贴在了眉间。
然后整间密室安静了,那货也不闹了呆呆的站着。归虚将卧榻上的棉被拿过来将她严严实实的过了起来,公主抱般送到了床上。目前为止,这个东皇没有展示过任何本事,他都怀疑当初道盟居然败在她手上,还不止一次!
又转身看了看那货,又怕闷她,于是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头来,这才放下了床帐。
归虚晚间回来的的时候,真的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沐浴焚香之后进了密室,发现那货哭成了泪人。不知道是不是那货没有能力解开那个禁制,她不能动,哭也,没能发出声音,只是默默仍有那泪珠顺着她的脸往下流,把枕头都汭湿了大半,归虚顿时都慌了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他从小受教,若是比试符篆法术,他不惧,讲法论道那更是个中好手。如果这货跟他动手,他肯定能应付的游刃有余;若是这货想要讲道理,那他又能滔滔不绝。
可是,这货就这样不停的哭,归虚表示真的这是一项技术活啊!!!
他将灵力灌输在之间,在她额头上轻轻拂过,把那禁制解除,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抿紧了嘴唇,憋了半天,才蹦出三个:“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