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嗯。”归虚放下手中狼毫,把画好的黄纸符团在一起,用手抵住嘴唇,轻咳了一声,“贫道这里没有开启灵智的内丹,不知道你那里可有?”
听到归虚沉润柔厚的声音,才打了一个抖,从臆想的世界挣脱回来,“我是没有,可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有。”
“你是说……”
她端着啃得只剩下一堆骨头的盘子,放到桌子上,道:“对,就是她。”这货舔了舔手指,意犹未尽,“既然是她犯的错,找她借枚内丹也是应该的。你们道家不是也讲究什么解铃还须系铃人么?我这叫借丹还找用丹人。这些事情都是卓玛弄出来的,后果当然由她自己承担。”
“可是……”内丹是修习者的命元,离开母体不久,修炼者本身轻者修为遣散,重者魂飞魄灭。归虚相救自己的徒弟不假,可因此毁掉一个人的来之不易的修为,还是有些不忍。
她拿起手帕擦了擦手,扔到盥洗的盆子里,重新回到床上,拉过被子变回原形,瓮声瓮气道:“所以,本君一开始就是说的借嘛,我们又不是直接拿走她的内丹,以后找到合适的,再换个她。”归虚一时间没有决断,也只好先洗漱上床歇息了。
次日巳时,那货起床之后,便没有见到归虚,询问了道童才知道,他在今早就离开了蕴泽观,前往滇西寻找卓玛的踪迹。吃着陵安送来的午饭,嘴里呢喃了一句:凡心太重,怎堪重任?
在一边候着的陵安,没有听清楚她嘴里说的是什么,就啊了一句,问这货是不是觉得分量不够?
这厮端起饭碗,咧开嘴,对着陵安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脆生生的说:“不是,我是在说管家婆终于走了,本君终于可以自由几天了。”
“可师傅临走的时候,嘱咐我要告诉陛下,您应该好好呆在蕴泽观中,切莫惹事端,切莫……”陵安也不愿意对着那货说这么严肃的话题,可师命难为,不得不重,上次师傅给他的惩罚可不想要再来一次。所以剩下的日子,哪怕是当小狗也要把这眼前的祖宗留在观中。
‘啪’的一声,筷子重重的拍在了瓷碗上,这厮随即推开了面前的食物,怒气中生,“我是你长辈,有长辈被晚辈管教的吗”
“可…可…”陵安在一旁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放心,我不会惹事儿,要是真的发生什么,只要是事情不大,我叫你那些师弟们都瞒着你师父,他不知道你就不用受罚了嘛。”清悦的声音,萦绕在卧房之中,却猛地一转“可要是因为你死死的管着我,一回来我就告诉你师父,说他离开的这些日子,你都在虐待我。让你师父狠狠的收拾你。”
陵安泪崩了,不管最后被发现了,会挨打。
管最后被告状了,会挨打。
尼玛,我想要好好做个徒弟,度完余生容易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