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双眸看看凝视着她,目光一会怜惜,一会深沉。弄的她很不舒服,御守不得不提防他这样的眼神,像前几次虽然没有对着他比划经过,但是从繁乐飘忽的眼神中,她可以推测出,眼前这个人能看透她心中所想。
背脊上爬满了后怕冰凉,繁乐完全有能力主导自己的思绪,只要对上他的眸光,便能能牵引着人,在没有防备的时候展现出他想要的东西。虽然御守不能言语,但是她没法抗拒那股力量,没有办法控制住心中那一幕幕涌现出来的画面。
“你真的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么?”御守走到书生的身边,朝着他比划。
繁乐微微侧过脸,阖上双眼,唇齿间轻轻的嗯了一声。
她扯了扯宽大的袖袍,皱着眉头:“以后都不要再打听我的身世了,求求你以后离我的事情都远点。”
倏尔睁开眼,御守仰着的眼,将他脸上的错愕惊讶以及一股莫名的悲恸都都收到了。他抿着嘴唇,像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出声答应了:“好,我答应你。”
御守,端直的身子这才塌陷了半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爱管闲事的神仙,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也不敢推测,要是通过读心术知道了那个人的事情,他会不会像那只陪了自己几百年的狐狸那样,受到那个诅咒的影响。
当年的事情,御守没有办法再次经历一次。
那把刻着‘渡’的伞,依旧为他们遮挡着外面的寒气。里面适宜的温度缓缓的勾起了御守的睡意。这几天担惊受怕了许久,她道行浅,也没有逮到休息的时间。哈欠一个连着一个,最后嘭的一下,朝着地面扑去,繁乐赶忙蹲下身子伸手就拦着。而她全然不觉,想藤蔓半顺着就倚上去。
果真应了那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迷迷糊糊间,梦境里的御守回到了她真身消失的那天。
那天的秋川山,没什么不同。刚刚启蒙不久的御守,和平时一样,垂着摇着树枝,向河里面的有鱼打招呼。突然就听到对面草地里面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就把脸转到了了前面,一条浑身藏青的尖头蛇,吐着血红的信子,极快朝着她这边爬过来。
作为一个怕蛇的孩纸,第以反映绝对是拔腿就跑。
可那时候她还是一枚扎根在土里的乔树幼苗,怎么跑?
御守,眼看着它张牙舞爪地靠近,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欲哭无泪,哪怕能昏过去也好啊,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它爬上来,滋味简直生不如死。
就在那条蛇刚缠上了她的树干时,一片叶子夹杂着空气摩擦产生的箜哨生疾射而来,不偏不倚,正打在它脑袋上。那毒蛇身子一软,歪歪倒下。
心中一宽的同时,她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御守才悠悠转醒,透过身侧繁茂的枝叶,隐约看见衣袍一角。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耳边道:“醒了?”
虽是询问,语调却冷冰甚至带着桀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