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顺着苍玺的指尖滴答在地上。
在月光的映衬下,沾了血的淡蓝色外袍格外眨眼。苍玺没管那只受了伤的胳膊,反倒将傅瓷与桂雨紧紧的护在身后。
想必伏兵也是累了。此时此刻,双方都僵持不动。
傅瓷很想去玺王府搬救兵,可就眼下的局势看,伏兵至少还剩下十多个,这些人个个都是死士,绝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暗杀苍玺的机会。
“一会儿,我与他们再战一番。你先走。”苍玺冲着傅瓷小声说道。
傅瓷瞪了他一眼,“他们要的是你的命,你走。”
“少废话,拿着玺王府的牌子让苍洱来救我。”苍玺将傅瓷向后一推,自个儿从地上拾了把大砍刀,冲着那十几个伏兵就冲了上去。
傅瓷看着单打独斗的苍玺,心中一阵惊慌。这人真的为了自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还是,保护自己本就是他的良心所在?
不管是哪一种,苍玺这个人情自己算是欠下了。
苍玺在与人交战时,偷偷瞥了傅瓷两眼,看她傻还楞在原地,吼道:“快走!”接着,一个人又进了虎狼窝里。
若是平常的人武夫,苍玺以一打十绝不是问题。但这群人是死士,训练了十几年亦或者是几十年的死士。死士的刀剑,出鞘即要人性命。若是要不了敌人的性命,那么久只能拿自己的项上人头来生祭刀剑。
这是身为一名死士最基本的规矩,这规矩的言外之意也十分明显——完不成任务就去死。这些道上的规矩,傅瓷不知道,苍玺却是晓得的。
苍玺看着傅瓷安全的跑向了玺王府的大门口,终于没了后顾之忧。于是开始刀刀要害、招招致命的与那些伏兵打斗了起来。
傅瓷边跑边后头看着苍玺不要命的架势,眸子似乎有些氤氲。
来到玺王府门前,傅瓷一个劲儿的叩门喊叫,却没有人开门。说来也巧,今儿个是花灯节,苍洱给府里大部分奴仆放了一天的假。
傅瓷这一喊叫不要紧,苍洱没喊出来,又招来了一路黑衣人。虽说这黑衣人只有三个,但个个儿都是魁梧壮汉。单凭傅瓷与桂雨这两个姑娘家,恐怕是凶多吉少。
黑衣人冲着傅瓷一步步逼近,傅瓷自知在劫难逃,嘱咐道:“我引开他们,你使劲敲门让苍洱出来救我与王爷。”
傅瓷深知,这波人与刚才那拨人不同。刚才那拨人是死士,虽不知奉了谁的令,但只要苍玺一个人的命。但这波人,明显与刚才不同。这些人,要的是自己的命。
眼下,保命最重要,傅瓷还来不及想到底是谁想害她。
傅瓷将周围观察了一遍,朝相反方向跑自己终究逃不过一个死自。但若是朝苍玺的方向跑,她实在怕两拨人相遇,苍玺分身乏术。
也罢,成败在此一举!
苍玺若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自己与他受些苦也是值得的。倘若苍玺见死不救,让她认清这个男人的真面目也算一桩好事。
这样想着,傅瓷朝着苍玺在的那条街跑了过去。三个黑衣人本就对桂雨没兴趣,一并去追傅瓷了。桂雨在玺王府门前继续叩门,哭喊的声音也逐渐变大。
无论是体力还是速度,傅瓷都是赶不上这些黑衣人的。没跑几步就被这三个人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