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会想念她的笑,也会想念她佯装生气训斥我的模样,可是我知道这一切永远回不来了。一切不过是我的遐想,有时候我会觉得梦里会比现实更加的充实。”
“我时常会在梦里对她说我长大了我已经不是那个懵懂的小丫头了以后我能照顾好你,可是梦中姐姐的身影渐行渐远,当我再伸手去触碰时,已然消失不见。即便我知道这是梦,但醒来之后我还是哭得很伤心。至此以后,我就整日用酒精麻醉自己,逐渐的,我也习惯了那种感觉。后来我发现有陪酒师这一职业,于是我果断的应聘了陪酒师。如果姐姐还活着,她看到现在的我想必也会非常失望吧。”
温七自顾自地说着,面容早已梨花带雨,哽咽地泣不成声。她的双目时而憧憬向往时而黯然无魂,仿佛是春秋两季大幅度的气候跨越转变。
萧歌可以真切地体会到对方那股揪心的痛苦。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然后缓缓替其擦拭去残存于俏脸的泪痕。
“我没有选择报警,因为警察破案讲究的是证据,他们需要勘察凶杀现场,而谁也不能破坏案发现场,那也就意味着姐姐裸露的身体会被所有人看到,会公布于世。”温七情绪激动地嘶声大吼。好似是内心迸射出一股热流,让她根本无法冷静下来。“逝者已去。我不希望她生前被凌辱,死后还不能安息——”
“可是,难道就因为我没有报警,他就可以苟活于世逍遥法外?”温七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我不会天真的认为警察会不知道,时隔这么多年,他们难道不知道户口簿上少了一个人?他们不想麻烦,所以只是假装不知道罢了。”
“可是,难道我姐姐就白死了吗?”温七自嘲地大笑。她的嗓子变得尖锐,那嘶哑的声音让旁人听着倍感难受。
即便作为当局者的萧歌也被对方这一席话触动地险些潸然泪下,他轻轻地抚摸她俏丽的面颊,柔声地说道:“当然不会。所谓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这是书上说的吧?”温七冷笑。
“连书上都这么说,相信一定有它的道理。”萧歌振振有词地说道。
“白痴。”温七怒斥,然后挣脱了萧歌手掌的抚摸,冷声道:“你走吧。作为一个朋友你替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你不欠我什么,我也不想亏欠你什么——因为我无力偿还。毕竟,我们的关系仅此于朋友,我不希望你对我多余的帮助是出于同情怜悯之心。”
萧歌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在包厢里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你,还以为你生闷气弃下我独自离开了。于是就跑了出来,恰好在洗手间的路口见到你随一个陌生女人而去,所以我就跟了过来。现在想来还是比较庆幸的。”
“如果你真的动手杀了他,那后果定然不堪设想。他是人渣败类没错,可是你为了这样一个人渣败类而断送了自己的未来,值得吗?我之所以阻止你是因为或许可以换一种理性的方式来处理——”
“什么方式?”温七挑了挑秀眉。显然,她被萧歌这句话勾起了浓烈的兴趣。报仇心切,如今她唯一可以想到的就是杀了对方以命抵命,即便她明知道这样会牵连到自身,可是除此以外,她确实别无他法。
萧歌想了想,沉吟道:“翻案!”
“翻案?”温七娇躯一怔,然后摇了摇头,否决道:“这根本不可能。案子已经时隔了五年了,所有的证据都已经被销毁了。况且当时除了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人证。”
“如果他自己肯认罪呢?”萧歌语出惊人地说道。
“别开玩笑了。这根本不可能!”温七自然不会相信。想要对方自己认罪,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想法。你以为人家是傻子吗?
“万事皆有可能。只要有恒心有毅力,这世间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萧歌信心满满地说道。
“是吗?”温七一脸戏谑地说道:“你去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或者你让太阳打从西边出来——”
“……”
萧歌认真地想了想。觉得这两件事情还真没有办法做到。
于是,他转移话题,一本正色地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那么翻案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处理,我保证不会让你姐姐白白枉死——”
见着对方那副无比严肃的态度,温七的面色微微有些动容。每一次在自己遇到为难之时都是这个男人挺身而出化险为夷——突然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似乎无所不能战无不胜。难道这是因为上苍对自己怀有悲悯之心而特意眷顾派遣于自己身边的守护神吗?
一直以来她把内心封闭起来,认为自己对这个世界了无眷恋和牵挂,也没有什么人或事会触动她的心弦。可是她实在想不到如今有人可以撬开自己尘封的枷锁,悄悄地潜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内心好似被这个男人完完全全的填充和包裹。
是的。她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己有了依靠。
萧歌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如果对他做些非法行为,事后我们难辞其咎。所以暂且先让他苟活一段时间。”
“你刚才不是已经对他做了非法的暴力行为?”温七一脸狐疑地问道。
“我见你已经帮他脑袋开了瓢,如果我不帮他添油加料的话,实在有些不太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