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吃菜。”孙伯仲将些许的韭菜夹到萧歌的碗里,然后笑看着萧歌,温和地说道:“孙家还是孙家,你还是你,不要因为这六年的时间隔阂而生疏了感情,与以前一样该吃什么就吃什么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这是自己家,用不着客套别扭。”
萧歌咧了咧嘴,笑了起来。
还不等他表达些什么,沈秀浓便已然将一大只鸡腿夹在了萧歌的饭碗,说道:“吃鸡腿,补身。”
“谢谢干妈。”萧歌由衷地笑道。
“你这孩子一如既往的嘴甜。”沈秀浓笑着打趣道:“一家人就不要说这种客套话了。”
“老妈,我也要补肾——”孙如宾腆着一张脸,说道。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说话的话就快要被无视成透明人了。
“补肾?”沈秀浓微微皱眉,不喜道:“你年纪轻轻补什么肾?”
孙如宾一脸的错愕。难道不应该是补肾吗?
他的目光瞥向萧歌,呵呵傻笑道:“可是,您不是让萧歌补肾吗?他也就比我大三岁——哦。我明白了。他肾虚。”
“你才肾虚呢。”孙如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老妈说得明明就是补身。身体的身,你扯哪儿去了?何况,你有见过人家吃个鸡腿就能补肾的?你要补肾的话,我劝你去多吃一些牛鞭啊狗鞭啊之类的——”
“妹妹,你好像对这方面很了解呀?”孙如宾一脸古怪地问道。
“白痴。”孙如意骂道:“这相关资料网络上和书籍上随处都可看到。你以为我像你一样思想这么龌龊?”
“……”
孙如宾不敢再发表任何意见了。他知道这妹妹打小就跟萧歌比较亲近,而有事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在爹妈面前揭自己的短。拜托——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妹妹?
原本以为话题就会因此而终结,可是世事总是难以预料。
孙如意眼神不屑地瞅了他一眼,然后语出惊人地说道:“妈,哥在外面有很多女人。如果确实是肾虚的话还是尽早补肾——”
“……”
孙如宾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这哪里是自己亲妹妹,分明就是想将自己置于死地的母夜叉啊。
所有人都一脸错愕地盯看着孙如宾。仿佛在此之前对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
见着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他便站立起身欲要开溜,说道:“那个——我突然发现公司还有点儿事情没有处理,我这先回公司一趟。”
“坐下!”孙伯仲厉声喝道。
于是,孙如宾只能乖乖地坐回座位。
孙伯仲瞥了他一眼,然后又了萧歌一眼,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向萧歌学习吗?”
“为什么?”孙如宾确实不懂。
“他在被指认一件事情的时候,绝对不会表现出任何的心虚。所以,你缺了一样东西——沉稳的心性。”孙伯仲一本正色地说道:“耐不住性子,成不了大业。”
“老头子,你的意思是说让我学习他的无赖精神?”孙如宾瞪大了眼睛,显然有些觉得不可思议,然后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你让我向着他学习,我岂不是要被他带坏了?”
“何况他现在被江家那个丑女逼婚逼得走投无路在学校做起了保安。即便是成得了大业,也必须把这关抗过去吧?要不然就是演绎悲惨人生的时刻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萧歌被逼婚?这是怎么回事?”沈秀浓摆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然后放下了碗筷,扫视了一眼,说道:“你们有事儿瞒着我?”
气氛沉闷。
见着原本温馨的局面变得诡异,萧歌立马间站出来圆场,笑道:“干妈,其实也就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情,只不过如宾将这事说得过于言重了罢了。”
“家里逼我跟江家的那个女人结婚,我想我们彼此间没有见过面,没有感情基础,所以恐怕不太合适。可是你们也该知道我爸那个人的脾性,他决定了的事情即便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我就跟他一直这么耗着。”
“我不喜欢他人来掌控束缚我的生活——我的人生和命运理应由我自己来谱写。”
“我不服我不依,所以我便要破开这束缚的枷锁向他们证明向所有人证明我的坚定的态度和立场。”
“我算听明白了。”沈秀浓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大快人心豪情万丈地说道:“好。就冲你这几句话,干妈怎么说也要为你干一杯——如意。拿酒。”
顿了顿,她指着孙如意的背影,说道:“如意这丫头打小就挺撵你的,大不了你就娶了如意,我就不信你父亲还敢多言。”
“……”
萧歌手臂一抖,那双握于手上筷子掉落在了地上。他心想,你们——早就已经商量串通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