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一块小熊饼干,摸了摸形状,大致能在脑海里想想得出朵朵坐的饼干是什么形状。她能想象得到,小家伙站在凳子上,卖力捏着面饼的模样。
叶庭川皱起眉,她的眼眶红了,想必一定是很想念朵朵吧。
那小家伙的性格和顾肖肖很像,乖巧听话,懂得心疼人,难过的时候从来不说出来,越是这样,就越让人心疼。
顾肖肖哽咽了一下,宝贝女儿做的饼干进步了很多,才两天不见,小家伙就成长了许多。万一她以后没有机会陪着小家伙长大,那么她就真的错过太多了……
“不用害怕,我会叫人治好你的,你害怕生的事,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它生。”叶庭川揉了揉她的头,说道。
顾肖肖向后躲了躲,带着一丝警惕,现在的她不敢完全相信身边的任何人。
晚上,叶庭川在楼上,和为她诊治的几个医生商议关于她的治疗方案的事。
楼下只剩顾肖肖,和一个留下照顾她的老仆,叶庭川说,这个老仆在他小的时候就照顾过他,他当初从叶家离开的时候,一同跟他走的除了莱尔,就是这个年迈的老仆,叶庭川叫他佘姨。
顾肖肖按照记忆里木屋的格局,走到一间书房,叶庭川平时到这里住的时候,就在这间书房里办公。
“顾小姐小心点,你的面前两米处有一张桌子。”佘姨不会围着她左右照顾,但会在需要的时候提醒她,距离维持的恰到好处。
顾肖肖摸了摸桌上的东西,是一块欧式怀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块怀表里的照片是九年前叶庭川拍下的——她在花海前的背影。
她的眼眶微微热,“佘姨,你在叶家这么多年,应该很了解叶庭川少年的时候吧。”
“没错,我看着三少从小长大,对他很是了解。”佘姨缓慢地擦着窗前的花瓶,眼角流露出一抹笑意。
“三少小的时候患过高功能自闭症,智商比别的孩子高,但沉默寡言,一整天也不见他说一句话。那时先生和夫人都很少在家,平日里耐心陪着三少的人就只有大少一个了,所以三少和大哥感情最深,这也是理所应当的。直到三少二十三岁的那年,他带了个心爱的女孩子到家里来,不知道为什么,三少和先生吵翻了,那个女孩子也在下雨的晚上跑出了叶家的大门。哎,我看你长得和那个女孩子就有几分像。”
“然后呢?”顾肖肖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听佘姨讲着叶庭川的过去。
“后来呀,我听说那个女孩子出了一场车祸,她的父母在那场车祸中双双去世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流产了,这场事故让她心里怨恨着三少,一消失就是许多年。三少找遍了整座城市,最后一个人回到了家,居然向先生提出放弃拒绝叶氏的家族企业,先生一怒之下用皮鞭将他打了一顿,先生还说,叫他好好看清自己,他就是不要这个儿子,也不会给叶家留下一个废物……三少的后背被打得鲜血淋漓,意识都快不清楚了,却咬紧了牙关不像先生妥协。后来,先生一怒之下回军营去了,让夫人将他关在地下室里,关了整整半年……三少被放出来的那天,我见过他一眼,整个人瘦得快要让人认不出来了,下巴削瘦、脸色苍白,和半年前那个桀骜风流的他判若两人。”
“放他出来后,夫人只问了他一句话:到底愿不愿意放下那个女孩,专心做叶家的继承人。没想到三少还是果断拒绝了,毅然离开了叶家。可是偏偏祸不单行,大少的死讯在这个时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