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远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牛骨朝冒沙单于掷去!
油滑的牛骨在空中画了个完美的曲线,散出诱人的香味!
事出突然,众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一下愣在那里,只有眼珠子齐刷刷地看着牛骨眼看落在冒沙单于身上。
这时,一道黑色的影子像箭一般地扑了上去,腾地一下高高跃起,精准地叼住那块牛骨!
“哎呀!我、操!”
田远定睛一看,是翠花!
只见翠花叼着牛骨兴奋地返回来,摇着尾巴把牛骨递到田远桌上。
顿时哭笑不得,心说翠花啊翠花,你捣什么乱啊?我是想让冒沙单于出丑,不是跟你闹玩!
众人一下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啊!”“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旁边的人七手八脚地抓住田远,押到冒沙单于跟前。
冒沙单于冷笑一声,挥了挥手,说道:“让他回桌,好生看管!”
两个匈奴兵把田远按在桌上。
田远用力挣扎了一下,喝道:“放开我!”
古木赫道:“你搞什么?”
田远道:“我生气!我郁闷!”
古木赫挥了挥手,让那匈奴兵松开田远,说道:“真是小孩子!你以为这样做就能阻止的了吗?”
田远恨恨说道:“我要羞辱他,不能让他随便得逞!”
古木赫摇摇头,说道:“田远,你这是匹夫之勇,动动脑子好不好?”
“动脑子?”田远心说我的脑子动了七八百遍了,若是有办法,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他扭头看着翠花,心说翠花啊翠花,你这次可帮了我倒忙!
田远看着冒沙单于和雪魔音一步一步地朝前边慢慢走去,心痛如绞,却一筹莫展。
苏哈巴图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两人,待他们走近,从旁边侍者手中托起一条长长的蓝色哈达,然后戴在冒沙单于脖子上,又托起一条白色的,戴在雪魔音脖子上。接着,高声喊道:“白天的太阳照耀着宽广的草地,夜晚的月亮关上帐篷的帷帘,伟大的瓦剌冒沙单于,牵着天上下来的仙女。啊!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呀,就像硬弓搭上的羽箭,就像良马配备的马鞍。让我们面对肥沃的土地、成群的牛羊祷告,祝福他们为我们瓦剌生儿育女、繁衍昌盛!”
说完之后,苏哈巴图沾了些清水,摸了摸他们两人的头!
田远见雪魔音面无表情,像木头似的随他们摆布,怒火中烧,心说雪魔音啊雪魔音,你说的办法呢?怎么还不实行?他对古木赫说道:“这、这就是你们的仪式吗?仪式结束后,他们岂不是就成了夫妻了?”
古木赫说道:“还没结束,还要祭拜火神!”
“火神?”田远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既然是祭拜火神,那总得有火吧,到时候老子乘机放火,阻碍他们仪式结束!
苏哈巴图端起桌上的一个酒盏,递给冒沙单于,然后对他们说道:“精美的器皿吸引我们的目光,美味的奶酒洗涤我们的肠胃,请转身接受亲朋的祝福吧!”
说罢,苏哈巴图拍着手掌慢慢地退到一旁。
“哈哈、哈哈!冒沙安达,这仙女似的美女,你是在哪里现的?下次再有,给我也找一个!”
一个声音洪亮的小眼汉子端着酒盏走了过来。
冒沙单于一看,是自己结安达的异性兄弟珠路玛雅,便跟着哈哈一笑,说道:“安达,想要美女还不简单?明年春天,我们挥兵中原,杀光他们的男人,掠走女人和财产,到时候,只怕你恨自己一个人满足不了那么多女人呀!哈哈、哈哈!”
珠路玛雅跟着大笑,说道:“来,干杯!”
“干!”冒沙单于一饮而尽。
珠路玛雅退下之后,黑邪站起来,走到冒沙单于面前,给冒沙单于倒满酒,说道:“父王,我敬你一杯!”
冒沙单于笑道:“好!黑邪,我知道你也喜欢这个女人。等父王死后,所有的东西不都是你的吗?”
黑邪急道:“父王春秋正盛,怎能说死呢!我祝父王长命百岁!”
黑邪说完,仰头喝完。
冒沙点点头,说道:“好!”
说着,便端着酒盏往嘴边送去!
古木赫见状,急忙大喝一声:“慢着!”
田远知道他怀疑黑邪酒中下药。心说好嘛,有比我着急的!
冒沙单于一愣,见是古木赫,脸色一下阴了下来,问道:“古木赫,你想干什么?要阻我饮酒吗?”
古木赫忙道:“不敢!”
“那你想干什么?”冒沙单于问道。
古木赫笑道:“父王,黑邪是部落千夫长,又是王子,地位尊崇。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我想,这一杯酒,不如让他代你饮用,岂不更好!”
“嗯,有道理。”冒沙单于脸上露出笑容,对黑邪说道:“黑邪,你可愿替我饮酒?”
黑邪狠狠地瞟了古木赫一眼,笑道:“莫说代父饮酒,就是代父赴死,也是做儿的本分!古木赫,你说呢?”